第六十章 山野幫(四)(2 / 2)

讀心犯 周劫 6050 字 9個月前

“我雖不知你有什麼本事對我山野幫如此了解,但是作為手下敗將,我也甘願受罰,我不是你口中的能有作為的人,隻是恰好識破了你和這守衛的把戲。”

“你且說說。”

“迷魂藥!你們會用迷魂藥讓彆人聽命於你,特彆是這位少年(他用下巴指了指左邱)我在胡館時就被他騙了去,隻是是什麼時候下的藥,我著實不知。”

大家都笑了起來,他們看著左邱,因為都心知肚明,這催眠術不可外傳,也就隻說是一種奇異的藥物。

李一確實如思孑所預期,是個能成大事的人,在思孑一行人離開後不久,由於自首及金錢疏通,他很快就在平山定居下來,他不僅在往後的數年裡修改田地的古老設計,出色地擴大了平山的可居住麵積,並且與潘藝共同建立了農關酒莊,讓關口的酒水成了極大的賣點,也算是找回了初心依山傍水,闔家富裕。

旬陽大難不死,雖然自己曾做過錯事,但是還是在最危急的時刻,保護了平山,受到了平山縣民的愛戴,思孑他們離開後留在平山當了縣長,他找來報社為平山的事件進行報道。

……

經過山野幫一事,辛爺的手臂恢複得很慢,日夜纏著繃帶,公曲為他上藥換藥,效果很不錯;左邱的符印也用的差不多了,他開始自己研製新的符印;心岩與公曲並肩作戰後也沒了當初的抵觸。

隻有思孑仍然不自覺地想起那天晚上的恐怖境遇,那畫麵似乎成了一個可怕的心結,甚至在舟車勞頓的夜裡,也無法給予思孑平靜的夢境,噩夢裡,他總是被平山村民的怨念包圍,不斷有聲音質問著他,質問著他脆弱的內心。

日益疲憊的思孑在白天裡,卻仍熱待人和善,似乎希望用這樣的方式逃避那質問。

“讀心,有罪嗎?會讀心的你,是否就不該存在?”

這樣微弱的念想傳蕩著,如新生的夢魘。

……

“號外號外!”送報員騎著自行車四處溜達,大喊道。

一份報紙被放置在田家的門前,下人在地上拿起報紙,往人員稀少的莊園裡走去,她的前頭有一男一女,她低頭跟隨著,不一會兒,就走到正在澆灌百合花的囚先生身後,先生回過頭微笑著看她,隻是讓她放在石椅上。

先生望著百合發呆了許久,他回過神來,走到石桌前,把椅子上的報紙拿起來,坐在椅子上,他拿著報紙抬頭問二人等候許久的二人。

“大少爺,可是已經收拾好預備去乘船了?”

“是的,先生,花讚小姐的行李也準備好了,先生既然開口讓我與小姐一同去島國,我自當做好一切準備。”

“有勞少爺了,花兒她雖然細心聰慧,但是世麵見得少,這次又是到相距千裡的海外,若是有什麼疏漏,還望少爺耐心指導。”

“牧真遵命!”

先生點點頭,他看著花讚紅腫的雙眼,想起昨晚花讚跑來,說不願離開父親去島國,還哭得梨花帶雨,自是強忍心裡的酸楚。

“花兒,這封信你拿著,”他把桌上的信件遞給花讚,花讚拿過信封,鼻頭一酸,低下頭,稍長的劉海擋住珍珠一般閃著熒光的淚水,先生張開雙臂迎接花讚,二人相擁,隻聽他輕聲安撫著,等花讚擦去眼淚,他才把沒說完的話繼續說道“花兒長大了,遇到不懂的,不會的都要努力學習,爹等你安全回來。”

隨後老鐘過來接走了二人,並駕車送往港口的輪渡。

這一彆,至少也該有半年無法見麵,雖說平日裡先生經常來往於田家與其他商戶合作交流,沒有在家裡陪伴花讚,但是和這次不同的事,父女二人遠隔千裡,書信傳得慢,也沒有老鐘能往來給花讚帶消息,揮手告彆的這一刻,已是無數黑夜裡牽掛的開始。

看著牧真不斷地安慰著花讚,先生和老鐘心裡五味陳雜,一麵為牧真的真誠而高興,又一麵擔心兩個孩子在異國他鄉碰上什麼意外。

雖說此行人數不少,但是意氣風發的牧真眼裡卻隻有花讚一人,他心裡暗自發誓,要保護眼前這位美麗的姑娘,他拿出手帕給她擦去眼淚,為了讓花讚好受一些,他給她介紹島國的奇特風景與民間風俗……

巨大的輪船載著遊客在平靜的海麵上緩慢前進,風呼嘯著,像是傳遞著花讚對先生、以及與先生有關一切的思念,其中最讓她期待的,仍然是一個自以為虛無縹緲的幻想,她的腦海裡出現了那個瘦弱的身影,他燦爛的,又略顯木訥的微笑像極了雲朵上的陽光,刺眼而遙遠。

莊園裡的先生心情低落,他打開了報紙,卻實在看不下去,他把報紙放回桌上又揉揉太陽穴,在大當家的傳喚下,又回到了大堂。

那份遺落在莊園的報紙上,就在背麵的右下角上的赫然印著報社對平山事件的報道,其副標題正是

“英雄出少年,為民眾避免槍鬥,令惡幫改邪歸正!”

莫名的名字在裡麵重複了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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