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雨停了,他們便找來馬車,跟著阿北的指示到了餘家。
餘家的房子也住了三十多年了,看上去就是簡單的四合院,他們住在正房,比較寬敞。往裡頭走去,餘師傅正躺在病床上難以活動。
公曲上前搭脈,他眉頭緊皺,似乎被這怪異的脈象所震驚,餘師傅不但脈象紊亂,體溫還一直在變化,口鼻裡有些不同地堵塞,各種症狀的十分奇怪,叫喊也似乎沒有作用。
“這是?”
“應該是中毒了。”
公曲說罷,便開始讓張叔幫忙脫掉餘師傅的衣服,阿北伸直了頭,他依靠在思孑左手邊,阿南靠著思孑的右手邊,兩個人都瞪大了眼睛,全神貫注地看著公曲。
隻見公曲脫下餘師傅的衣服他的喉嚨肺部腫脹得厲害,腋下以及脖頸都出現不同程度的風團。
“確認是中毒了。”
思孑還在安撫兩個孩子的時候,心岩已經便走到廚房,她掏出銀針,往幾樣剩菜上紮下,都是無毒的。
他翻開柴房裡的一個包裹,裡麵放著三個包子,其中一個包子被咬了一口。這包子已經放了許久,她靠近嗅了嗅,果不其然,這餘師傅的病來自於它。
……
“這包子我們也不清楚是哪來的?”阿北護著阿南,說道。
“那你知道餘師傅是什麼時候開始生病的嗎?”思孑靠近一些問道,他把手搭在兩人的額頭上。
“我知道,是昨天夜裡,爹剛從外頭回來,他奔來走去,一會兒回到客廳一會兒又跑去茅房,我問他,他也不理我,就說讓我先睡,他隻是累了。”
阿北還沒說完,可憐兮兮的阿南也開了口,她的鼻音很重“早上我看見爹的時候,他的嘴唇都是白的。”
公曲覺得繼續拖下去有些不妥,他走到思孑身邊,他見這一路思孑都在安慰兄妹二人,便明白這背後的原因不可深究,他沒有繼續詢問理由,而是在思孑耳邊輕輕說道“我與張叔去縣上買藥,少爺和心岩留下保護餘師傅。”
“等會兒。”思孑突然站起來,他希望有不同的分配方式,他讓阿北照顧一下阿南,拉著其他人到了外頭。
他雙手合十,請求著說“我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各位助我一臂之力。”
他們聽得有些不明所以。
“少爺,這到底……”
“這其中原因,說來話長,大家給我些時間,我定會說明。張叔,餘師傅對我來說也是十分重要的人,他如今性命攸關,我絕不能坐視不理,既然有方法救活,我想懇請您留下來照顧一下他,這裡離藥店並不遠,我相信公曲很快就能回來。”
“恐怕不止是餘師傅吧?”心岩看著思孑為難的樣子,冷冷問道。
“是的,留在這裡的還有阿南,她應該是淋了雨受了涼,公曲待會兒去買藥時記得要些藥片。”
張叔點點頭,公曲也十分相信思孑。
他吩咐完對心岩說的話,便跟大家回到大廳。
“阿北!”思孑走到阿北麵前,突然十分嚴肅地喊到。
“你答應過我,要好好保護阿南,現在你做到了,如今餘師傅危在旦夕,我相信你也是願意為之奮不顧身的。(阿北努力地點著頭)你們既然要買到藥材,就必須找到孔雀石泉,現在我有辦法找到石泉,你願意跟我去嗎?”
“願意!”
阿北回答得十分果斷,他緊緊握著妹妹的手,眼神堅定極了。
“好!”思孑往後頭使了眼色,公曲便快速趕往藥店,張叔去柴房燒了水,心岩候在思孑身後,等著思孑最後的台詞。
“阿南你……”
“阿南也要去!”阿南的臉已經紅了大半,她臟兮兮的雙手抹著淚,喊道。
思孑有些沒反應過來,他萬萬沒想到阿南已經這麼勇敢,心岩走過去,她抱起阿南,說道“那就一起去。”
心岩的表情也十分嚴肅,雖然說話的感覺還是冰冷的,但是眼神溫柔了許多,這也許是由於阿南的緣故。
相似的人在體質上是吸引又排斥的,心岩心疼阿南,便是吸引的一對,她們有著的相似的回憶,成熟的一方便希望弱小的一方不要重新經曆可怕的苦痛;勾月討厭思孑,便是排斥的一對,他們的經曆也是相似,因為種種意外吸引在一起,又因為互相了解而始終排斥。
“關聯”的命運,不過是二人都以為相遇是偶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