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
金黃澄澈的烈日奄奄一息,此刻猶如被劍氣刺過一般,泄了滿身的骨肉鮮血在天穹之上,抬頭望天,滿目皆是血紅。
殘霞如此,昏暗之中,整個庇護所也蒙上了一層火光,與天邊殘霞,相互輝映。
那是猿猴孫和王哲特意舉辦的慶功宴,美其名曰要寬慰在大戰之中幸存下來的鏢師。
葉天龍站在人群之中。
沐浴在周圍異樣的眼光之下,那些目光有恐懼,有敬畏,有狂熱,有憤怒。
他看著不遠處的猿猴孫和王哲二人,想起白日他們所說的計劃。
“你們的意思是我拿銀針去殺蠻牛?”
他拿出那個被小心封存的銀針,皺著眉頭看著猿猴孫和王哲,“你們這個所謂的兵分兩路,合著責任全在我一個人身上。”
猿猴孫連忙笑答:“那當然是不可能的,既然我們已經是同盟,當然不會讓你承擔所有的風險,你放心這顆銀針不會讓他當場死亡,隻是會加劇他毒發的時間。”
“我和他也鬨掰了,現在也不方便近身。”
“這你放心,今晚我們有一個契機,我和王哲會負責引開蠻牛的注意力。”
“沒錯,還有他身邊的那些護衛,我們都會出麵引開,隻是蠻牛曾經受過我們一擊,我們不方便近身罷了。”
王哲有理有據地解釋,話末還特意向自己保證道:“我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更何況我們還需要你身上的寶珠,你安心吧。”
“那我何時動手?”
“一聲摔杯響,那就是我們的信號。”
“抱歉,麻煩讓一讓。”
一道陌生的聲音從葉天龍的身後響起,打斷他的回憶。
葉天龍回頭看去。
是一個身材矮小的陌生鏢師,名喚巴烏。
巴烏一臉冷漠,手裡抱著一堆柴火,朝葉天龍抬了抬下巴:“你腳邊有東西掉了。”
說完,他直接抱著柴火撞了葉天龍一下。
白色的紙條順著他的力道落入了葉天龍的腳邊。
葉天龍撿起紙條:
篝火暗處一見。
上麵的字跡剛正,唯有筆畫勾連處略顯鋒芒。
這個字跡不是猿猴孫和王哲的。
葉天龍不著痕跡地看向被護衛簇擁下的蠻牛。
蠻牛微微頷首。
“時間掐得這麼準,看來猿猴孫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蠻牛的掌握之下。”
葉天龍心中暗忖,忽地又想起自己的妹妹,心下一沉。
小清以後絕對不能找這樣,工於心計,但麵上又不露分毫的男人,小清那麼單純,怎麼拿捏得住,他一定要警惕每一個出現在小清身邊的男人,尤其是那個在自己麵前揚言喜歡的??!
要是下次再見到那個人,他再在自己麵前口無遮攔,自己必定要出手!
也不知小清在先民城過得如何?
這也是他們兄妹二人第一次分開如此之久。
葉天龍握緊了手中的木石劍,隻要出了這個秘境,他必定去找攝政王問個清楚!
北境,先民城。
寒風呼嘯。
“啊切!”
孟禹大聲打了一個噴嚏。
葉清收了手中的術法,關切道:“孟禹,你沒事吧?會不會感染風寒了?”
“修武之人,尤其是邁入我這個階段的人,真氣不用特意修煉,便已沉積在體內,早已脫離俗塵,不用食五穀,也不會染風寒。”
孟禹搖了搖頭,臉上神情有些遲疑,“我感覺有人在背後議論我。”
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