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從秘境出來就是這個情況,葉天龍的神情也沒有絲毫慌亂,呼吸平穩綿長,唯有一雙狹長半眯的眼睛透著鋒芒
“敢問攝政王,草民是犯下了什麼大錯?值得攝政王如此大動乾戈?”
攝政王眼底冷意更甚,他輕嗤一聲,舉起手中的令牌。
那令牌是之前開啟秘境的鑰匙,此刻在攝政王的手中卻早已不複先前的完整,令牌通體布滿了如蜘蛛網一般的裂縫,原本的色彩逐漸黯淡,原本鮮豔的金色變得黯淡無光,仿佛被一層陰影所籠罩。
攝政王下顎線條緊繃,淩厲的目光中閃爍著熊熊怒火:“此乃我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令牌,上麵寄宿著打開秘境的鑰匙,這令牌原本可以當做我大曌的國寶一直留存下去,但現在你從秘境出來後,令牌卻碎了,上麵的秘境鑰匙再無蹤跡!
你在秘境中究竟做了什麼事?形跡可疑!還有你隱姓埋名,來參加逍遙王舉行的鏢師大賽,我懷疑你有反心!兩重理由,足夠將你捉拿歸案,以供審訊!”
葉天龍身旁的士卒齊刷刷前進一步,鋒利的槍尖與葉天龍的脖子僅有一寸之距。
旁側剛剛劫後餘生的一眾鏢師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彼此麵麵相覷,原來龍天葉是假名字,他的真名是葉天龍!還有為什麼攝政王對葉天龍的敵意如此之強?
葉天龍在秘境之中救了他們,現在他被攝政王為難,他們救還是不救?
一群鏢師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前。
不遠處的看台上,趙怡女神情慌張,腳尖點地,剛想飛身下台來幫助葉天龍,旁邊兩個侍女甩出手中的軟綢,纏在她的腰間,就像鐵鏈一般死死禁錮住她,不讓她妄動。
趙怡女冷眉一蹙,怒道:“你們乾什麼!快放開我!”
“大小姐,三思!我們奉老爺和夫人的命令保護你!現在局勢混亂,小姐不能輕舉妄動,惹禍上身!”
“大小姐,切莫讓老爺和夫人為難!趙家從來就沒有參與過這些,還請小姐不要妄動!”
“我管你們!大不了這什麼牢子的趙家小姐我不當了!我今天必須要救他!”
趙怡女奮力地掙脫自己身上的軟綢,一個不察,便被其中一個侍女打暈帶走。
唯有高台之上的逍遙王爺不見蹤影。
“你在四下打量什麼?找幫手嗎?很可惜你的幫手在你出來之前就已經失望離去,今天你必須跟我走一趟!”
攝政王冷喝一聲,隨手一揮就想命侍衛帶著葉天龍離開。
葉天龍安然站在原地不動,收回視線,狼女已經離開了,這下無論如何也不會牽連到她,自己也可以放心試探攝政王。
葉天龍冷眼回視,聲音不卑不亢:“王爺請恕我恕不認罪,這對草民來說簡直是無妄之災,大庭廣眾之下,所有人都看見草民,現在才從秘境之中出來,根本沒有機會對令牌動手!至於隱姓埋名來參加大賽,不過是怕失敗丟了自己的臉。
如果僅僅是依靠這兩個理由,攝政王逮捕草民未免也太過兒戲!而且這和攝政王一手訂立的律法完全不符合。”
一旁的鏢師終於找到了理由,紛紛開口為葉天龍求情,以報秘境之中的救命之恩。
“沒錯!這簡直於理不合!攝政王三思啊!葉鏢師雖然隱姓埋名,但這算不上是什麼過錯!”
“沒錯,行走江湖多幾個名號其實也不足為奇!”
“攝政王頒布的律法之中並沒有改名犯法的規定!我等願為葉天龍求情,請攝政王再考慮一二!”
攝政王臉色驟變,鐵青一片,仿佛被一層寒霜所覆蓋。
他雙眉緊鎖,瞪著眼睛掃視周圍的鏢師,一股恐怖的威壓在他身上蔓延向四周。
那些鏢師一個個忙不迭地把自己的頭低下來,生怕引起攝政王的注意,雖然兩腿打顫,但仍舊抱拳一揖,向攝政王請命。
“嗬!想不到小小一個葉天龍,竟然有這麼多人相護,看來你在秘境裡麵出風頭啊!”攝政王將衣袖一甩,“葉天龍,你彆以為搬出律法我就對你束手無策了。來人!搜身!”
“若是鑰匙不在我這兒,攝政王是否能履行之前的諾言?”
葉天龍將木石劍擋在胸前,氣息凜冽,如寶劍出鞘般的鋒芒,逼得周圍的侍衛不由自主的後退數步。
攝政王眼神淩厲:“你真的不怕死?”
“生死何謂,但求問心無愧!”
“嗬,既然你上趕著來求死,我也不會拒絕!”攝政王一瞬間捏碎手中的串珠,線斷了,殘缺的檀木珠子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剩下幾顆被他握在手心的珠子,鬆開手,便化作木屑隨風飄散。
“我攝政王一諾千金,不過你也是要先活下來!都給我仔細搜!”
攝政王一聲令下,葉天龍麵前站出兩個帶刀侍衛,官服的衣擺都繡著錦紋。
葉天龍眉梢挑起,來的還是兩個官。
兩位帶刀侍衛筆直地站立在主角的麵前,銳利如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葉天龍,手中的長刀閃著寒光。
“彆動!小心你人頭不保!”
左邊的侍衛上前一步,冰冷的刀刃搭在葉天龍的肩上,緊貼著頸部,鋒利的刀芒仿佛下一刻就要切開他的脖子。
右邊的侍衛則開始搜身。
他粗暴地撤開葉天龍的雙臂,手指在葉天龍的衣物上還會滑動,每一個口袋、每一處褶皺都不放過。
葉天龍站在那裡,麵色平靜如水,目光始終直視前方的攝政王,沒有絲毫的躲閃或不安。
一無所獲。
兩位侍衛相互對視一眼,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