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處極其狹窄,兩邊的岩壁向中間擠壓,僅僅能夠容納一個人通過。葉天龍皺著眉頭看著那狹窄岩壁上的一抹暗紅色血跡和被尖銳岩石刺破的碎布,又加快了腳步。
行至深處,山洞豁然開朗,光線也逐漸明亮起來,原本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知從何時起也不見了。
葉天龍的腳步突然停下來。
他的麵前是一片空地,不,或者說是由蛛網般的藤蔓根係之間的空隙構成的空地。
那是一株葉天龍聞所未聞的植物。
碩大無比,根係深深地紮入堅硬的岩石之中,脆弱的岩壁之下,如蛛網般密布。枝乾扭曲而堅韌,仿佛是大地的脈絡。葉片寬大而翠綠,上麵布滿了脈絡清晰的紋理,最小的葉片也有葉天龍的手臂大小。
枝葉繁茂,宛如一片綠色的海洋。
葉天龍仰頭看去,穹頂的光亮正是由於這株植物的高聳刺破山脊。
這株植物很危險!
越注視這一株植物,葉天龍心中便越發的警惕,握著木石劍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
葉天龍小心翼翼地繞著這株植物走了一圈,視線觸及植物根係間的空地的一刹那,他停住了腳步。
那裡有一個模糊的身影靜靜地躺在地上。
葉天龍的心跳猛地失衡了一瞬。
是李文茵!
李文茵的麵容蒼白,雙眸緊閉,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淡淡的陰影,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睡。長發散亂地鋪在地上,嘴角還殘留著一絲未乾的血跡。
一身柔粉色的衣裳沾染著塵土和斑駁的血跡,像一朵凋零的花,身上的傷痕,不像是被什麼武器刺傷的,而是被什麼東西緊緊勒住造成的,紅腫不堪,有血跡滲出。還有一道抓痕從她的手臂處蜿蜒而下,直至手腕處,皮肉崩開,鮮血橫流。
一路上,葉天龍看見的血跡都是這道傷口造成的,但這傷口不可能會造成李文茵昏迷不醒!
葉天龍快步上前,剛要看李文茵的情況,便發現李文茵的手指微微彎曲,指尖上還殘留著泥土和草屑,麵前的地上更是有十道觸目驚心的抓痕!
“文茵?文茵?你快醒醒!”
葉天龍順著抓痕看向李文茵身後碩大得望不見頂端的植物,心中多了一個可怕猜測。
李文茵的眉心輕蹙了幾下,嘴唇微張。
葉天龍伸出手想要觸碰李文茵。
但就在這時,李文茵的眼睛突然睜開。
那雙眼睛黑白分明,瞳孔渙散著,卻泛著淡淡的幽光,似深淵中湧動的暗流。
葉天龍還未從中回過神來,一道詭異的紅霧從李文茵的身後悄然溢出,在整個山洞之中彌漫開來。
紅霧纏繞著洞壁,遍及山洞中所有狹窄的縫隙,最後像潮水一樣沒向葉天龍的口鼻。
葉天龍已經來不及屏息,眼前忽然出現無數的重影,低頭再看向李文茵時,一聲輕輕的呢喃傳入耳中:“相公?相公,你這是怎麼了?”
“相公?”
葉天龍愣了一下。
他環視四周,周圍紅綢高掛,燈籠搖曳,光影斑駁,整個空間都染成了溫暖的紅色。一對龍鳳燭在桌案前搖曳著,酒肉飄香。
還有一個溫軟香玉靠在自己的胸膛前,嫩白細膩的臉上浮出一絲紅暈,眼波似水地望著自己:“相公,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不該繼續耽誤了!”
“春宵?文茵,你在說什麼,我們應該,應該在秘境裡麵的山洞中,我是來救你出去的!”
葉天龍下意識地反駁。
李文茵搖頭輕笑一聲,拉過葉天龍的手,帶著他直直地就往床榻邊走去:“今日可是我們成親的大喜時刻,你在這裡想什麼呢?我可是等了好久才等到今天,你休想顧左右而言他!”
李文茵嬌哼一聲,眼神之中帶著媚意,眼尾上揚,像一個勾子。
“自從你那次救了我,我費了好大一番心力才將你收入囊中,今天說什麼你也彆推脫了!”
“救了你?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嗎?你記得那個村子嗎?”
葉天龍神情一怔,反駁的話說不下去了,他腦海之中對於虎妖獸還有吳慎言一眾人的印象已經慢慢淡去。
就連他自己也想不起來,那個村子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
“呼。”
李文茵欺身而上,紅唇貼在葉天龍的耳邊吹了一口氣:“什麼村子,你今天這是怎麼一回事?是要和我玩什麼把戲嗎?”
李文茵的手慢慢下移,最後停在葉天龍的腰腹,不斷地畫著圈。
葉天龍呼吸一滯,頭腦昏沉起來,眼裡竟然隻能看見的李文茵。
管那麼多作甚,隻要現在和文茵過得快活就好了。
葉天龍伸手握住李文茵的手,欺身而上。
從此,夜深交頸,鴛鴦繡被翻紅浪,桌案上的龍鳳燭燃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