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恩人所說,我們是逃難來這裡的,半個月前,蕨溪城對疫病研究有所進展,但突然太守卻忽然失蹤,連帶著城裡所有的醫師也不在了。
太守府被暴怒的民眾踏破,我們母子三人連夜跑到這裡來。如果可以希望恩公救救我們,找到太守,一同解決這蕨溪城的疫病。”
吳雲細細將一切道來。
說著她又要朝著葉天龍跪下,行跪拜禮,“恩公!幫幫我們!如此大恩大德我們一家沒齒難忘!”
阮安也在她懷中有模有樣地學著動作,奶聲奶氣地道:“恩公大恩,末次難忘!”
“應該是沒齒難忘才對!”
阮南燭糾正阮安的話,沒有下跪,而是冷著一張笑臉看著葉天龍,視線來回打量。
“夫人,不必如此!這些都是我的職責!”葉天龍沒有在意,扶起吳雲,思忖道:“不過,夫人,太守有沒有告訴夫人,這疫病到底是怎麼回事?”
吳雲搖了搖頭。
倒是一旁的阮南燭主動接過話茬:“爹沒有告訴我們,但我之前偷偷跟著他去看過,疫病是從一個水池裡蔓延出來的!黑乎乎的東西在天上蔓延。”
“!!!”
葉天龍抓住阮南燭的肩膀,聲音急切:“你知道在哪嗎?帶我去看看!”
力度大得有些讓阮南燭倒吸了一口氣。
阮南燭搖了搖頭,忍耐了下來,伸手指著前麵:“那地方在蕨溪城裡麵,離這裡還有很長一段距離!爹失蹤前,就正領著人往那地方走,說什麼有了那個東西就能徹底根治疫病!”
“原來如此,那你們在疫病發生前,有沒有遇見什麼奇怪的人,或者其他朝廷中人?”
葉天龍心中記下阮南燭說的地方,又繼續收集其他消息。
他疑心這件事或許和攝政王他們有關。
吳雲抱歉地朝著葉天龍笑了一下,語氣自嘲:“我在內宅之中渾渾噩噩,竟然什麼也不知道,實在是白活了這一遭。”
阮安抓著吳雲的裙擺,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
葉天龍將視線移向了一旁的阮南燭。
阮南燭的眉頭皺在一起,眼神中閃爍著猶豫的光芒,嘴唇緊繃著,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指節也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他又看了一眼葉天龍,才緩緩吐出一口氣:“我見過!不過不是疫病發生之前,而是三日前,我遇見了一群穿錦衣華袍,上麵繡著飛魚像的人。”
飛魚像!
葉天龍眼神半眯,心中了然,是莫挈他們來了。
“我本想引誘他們過來,但是一直沒有成功,反而聽到了他們一直在說什麼石劍要來不及了。”
阮南燭繼續補充。
吳雲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猶豫著道:“不過,我倒是突然想起來太守之前說的有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在失蹤之前,太守好像談起過,自己得到了什麼珠子,能夠解決疫病,他急匆匆地帶著府裡的參軍出門了,然後一夜未歸,次日整個蕨溪城便大亂起來,等我們再想找到太守的下落時,一切都晚了。”
“珠珠,珠珠!”
阮安扭著身體,張著雙手,朝著阮南燭嚷嚷。
阮南燭用食指抵著阮安的頭,語氣無奈:“等會哥哥再和你玩珠珠!你先彆吵,我們在談事情!”
葉天龍看著兩個年紀不大的小孩,板著一張包子臉說要談事,心中的緊繃少了些。
他回過神,繼續思索。
現在幾乎可以確定吳雲口中的珠子就是指水靈珠,隻是眼下不知道被帶去了何處,不過這突然冒出來的參軍同樣很有問題。
葉天龍追問了一句:“參軍是?”
一旁的讓阮南燭不知怎麼地鬆了一口氣,不等吳雲介紹參軍的身份,他便憤憤道:“衛裘!是你們朝廷之中的人!貪財好色,仗著自己的身份就胡亂做事,時常攪亂公務。要不是他背後有人,早就被爹革職下貶了!”
葉天龍隻覺得冥冥之中抓住了一點線索:“那參軍在疫病發生之前行為可否正常?”
“一切如常。”
吳雲拍了拍阮南燭的頭,輕聲道:“這孩子時常跟著他爹在城中巡查,偶有幾次看見那衛裘行跡詭異,又是吃花酒受賄賂,他便對衛參軍有成見。
可我也怎麼說也不太願意相信,和我們幾乎同時來蕨溪城的衛參軍,能對疫病有什麼動作。”
“我知道了。”
葉天龍點了點頭,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旁的騷亂聲打斷。
“啊——啊!”
李偉掙紮嘶吼的聲音突然響起。
李文茵極力用鎮定的聲音壓下心中的慌亂:“快,快壓製住他們的四肢!不能讓他們有所動作!”
“啊!”
聽到異動,葉天龍冷目看去。
原本被束縛住的村民像是突然失去了神智一般,四肢抽搐,七竅流血,不斷掙紮的動作更像野獸而非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