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無比溫暖的東西,好像大冬天裡的溫水一般,順著白鳥醫生的擁抱熨燙過肺腑。
女人無比溫柔地、包容地、又毫無保留地,用自己把天內理子那顆動蕩不安的心臟包裹了起來。
於是被整個世界苛責的少女很沒誌氣地哭起來。
天內理子回過神、大力地撲進了眼前言笑晏晏的心理醫生懷中,在出生起的呱呱墜地之後、第二次,痛痛快快地,連帶著這些年所有不公壓迫與理所當然的責任一起,大哭了出來。
“我答應你,答應在這裡隱藏行蹤、也答應在這裡學習!”
哭到最後,天內理子哽咽著高聲喊道:
“無論是咒力也好、靈力也罷,我再也不想……不想這麼無力、不想這麼被動!憑什麼,所有人都理所以當!!!我絕對、絕對、絕對不要再這麼被毫無意義、理所當然地犧牲了!憑什麼啊!!!”
“我想活下去!我也想活下去啊——!!!”
於是光線昏黃的神社光暈裡,朱紅的神龕下,星漿體少女不甘的嘶吼聲中。
白鳥覺一下下拍撫著少女的脊背,她麵容悲憫、神色慈和,如同渡化苦難者的諸天神佛一般,微笑。
「一定會的,再沒誰能剝奪你存活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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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決定了天內理子的去處,白鳥覺便快快地給犬夜叉和日暮戈薇寫了封長信。
在說明了事件前後始末、並輔以一大包現代便攜用品作為謝禮後,她就連天內理子帶包裹一起統統通過食骨之井打包丟去了五百年前的戰國時代。
說起白鳥覺和某位名為犬夜叉的戰國大妖和末法時代最後一位巫女日暮戈薇的相遇那可又是一個雞飛狗跳後來又重歸於好的漫長的故事了。
不過也幸好有那前麵的相識,現在假死的天內理子才有了個咒力訓練和避風頭兩不耽誤的清淨去處。
「希望日暮戈薇她不要嫌棄除了夜叉姬之外,又多了個性子跳脫的皮猴子天內理子需要管教。」
白鳥覺一邊看熱鬨不嫌事大地想著,回過神來的時候正看見名取周一正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表情沉靜又帶了些許興味。
“這次多謝你了,小周一~”
她大大方方地朝人笑了一下,任由對方像看稀有物種一般打量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占用了太多你這位國民偶像的寶貴時間?改天我請你喝咖啡吧?”
“您可算了吧,覺姨,我現在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名取周一笑了一下,平日那張淡然的臉上顯出了三分調侃:“而且我可不想明天的媒體頭條變成名取周一私會某不知名大齡女星。”
“好過分哦,有你這麼調侃自己的親親姨媽的嘛?”
白鳥覺很沒正形地翻了個白眼。
名取周一卻依舊微笑著,甚至唇角的弧度還向上揚起了兩分:
“嗨嗨,是我不對。我不該調侃某個‘突然消失了十來年、又莫名其妙出現在東京郊外’的遠房姨媽的。”
青年幾乎是咬著字節吐出話語,語氣在向來頗有溫和氣質的國民明星身上算得上有些衝。
對此,正在式神所在的彼端休憩的瓜姬和笹後都頗為理解,反倒是並不了解前麵情況的柊看著有些莫名。
她看了眼火藥味十足的名取周一以及仍顯得一派淡然的白鳥覺,總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奇怪。
旁邊的日暮老先生見勢不妙早就溜回房睡覺去了,因此此時日暮神社的偏廳裡就隻剩下了兩人三妖。
在這份幾乎沉凝的詭異氣氛裡,還是白鳥覺歎了口氣,率先開口了:
“當年的事情我很抱歉,請相信,不辭而彆這麼久也並不是我的本意。”
女人神色和緩、嗓音清透,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鄭重地看著對麵的名取周一,似乎頗為誠懇。
被人這樣鄭重其事地看著的名取周一難得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語氣也不自覺地緩和了下來:
“那…年節的時候,覺姨你……”
“你想讓我陪你回家參與祭典?”
白鳥覺挑眉,神色間不由得帶上了些感慨:“「名取」……嗎?還真是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見到女人猶豫,名取周一連忙補充道:
“是的,彆看我現在這樣。目前我已經是名取本家的繼承人了,甚至在除妖界也……”
他頓了一下,垂下眼睫:“所以。當年那些事情不會再發生了,甚至覺姨你想改回名取姓也…”
“夠了。”
白鳥覺打斷了名取周一即將開口的話。
她看著名取周一眼中的錯愕與小心,卻依舊隻是笑了笑、吐出的話語卻不容置疑:
“我現在過得很好,不如說,在舍棄了一些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