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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劈碎了跟著不放的雜碎,白鳥覺握著這把久違的利刃,逐漸平息下激蕩的心緒。
刀刀齋摸著胡子,臉上又有了好臉色。
“看來我加的血珍珠粉很是有用,一下子就中和了龍骨切之前太爆裂的妖力。你覺得呢?”
白鳥覺掂量著長刀舞了道銀茫,十丈開外的一顆巨樹齊頸而斷,斷麵光滑如鏡。
“倒是更沉穩耐用了些。”她笑了笑,“您有心了。”
刀刀齋仰天哼了一聲,下頜的一撇山羊胡飛起,手底下動作卻不慢:“給,新配的刀鞘。為了這幾方木頭我可沒少被那妖樹追殺。”
隻見他從三眼牛身上不知哪裡拉出一把造型古樸的刀鞘——鞘體光潔、漆以烏漆,隻有靠近刀萼處佐以瑩色的螺鈿,點綴了一抹精巧的亮色。
這刀鞘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木頭,入手微沉,整個鞘體散發著隱隱的黑光,似乎也騰著凶厲妖氣。
白鳥覺收刀入鞘。
不知是否是因為凶性相克的緣故,刀鞘並龍骨切本身竟一下子平靜下來,連半絲暴戾妖氣都不外露半分,甚至如一柄凡兵無異。
“好鞘。”
白鳥覺感歎一聲,隨即將這把長度超過兩米的大太刀斜負於背上,還是承諾道:“我會好好使用它們的,哪怕換刀也會找個配得上它的傳人。”
刀刀齋這才眉開眼笑:“那就好那就好,我聽得出來,龍骨切開心極了。”
白鳥覺失笑,搖了搖頭告彆了這個癡迷鍛刀又看人極準的刀匠,正式踏過了返程的界門。
光線一明一滅,時空流轉。
白鳥覺還沒來得及站穩身形,
“轟隆——!”
“轟——!轟——!轟——!”
???
雷鳴自耳畔炸響,活像是要震碎鼓膜。
眼前電光一閃,熾烈的黃色雷光劃破天際,直朝界門的方向力劈而下。
白鳥覺下意識展臂抽刀,剛剛歸位的龍骨切向上揮出。
“刺啦——!”一聲尖銳的爆鳴,裹挾著洶湧氣浪在空中爆開。
白鳥覺向後倒退兩步站穩身形,緩過氣來,才看見茫茫晴空之上竟層層疊疊站滿了「人」。
藍空湛湛,祥雲滾滾,火紅的旗勝招展,螺旋雷鼓依次排開。漫天聖光幾乎刺得人要睜不開眼睛,一瞬間仿若高天原與葦原中國重疊接壤,共同演繹出天上之天。
(葦原中國,也名根之國、是現世的統稱。)
此時,耀眼的天際人頭攢動,無數雙藏在華服羽織的後的眼睛正俯視著渺小的地麵。
莫大的威勢裹挾著隆隆天威降下。
而那道黃雷的主人,自然也是其中一員。
白鳥覺眯眼望去,高大的神祇高坐在雲層之上,麵色沉凝。他下手一位麵上帶疤的神器則是著一身素白和服,那雙剛剛劈下雷電的手此時皮肉外翻,神力流散。
“放肆!爾敢犯建禦雷神之天威!”
這位建禦雷神的神器粗粗地喘著氣,一雙眼睛憤恨地瞪視著白鳥覺,連鼻尖的那道長長的舊疤都顯得猙獰。
白鳥覺心頭一跳。
艸,今天是神議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