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所好了。
崔季陵聽了卻不以為意,隻覺天下間再無一個女子的相貌能及得上自己家中的嬌妻。
想起自己的妻子,心中頓時柔軟下來。又想起臨出門的時候她正同他置氣,無論他如何哄勸皆不理他,教他這些日子心中一直懸掛。
歸心似箭。恨不能腋下生雙翼,須臾便到家。所以他壓根就沒有注意到那輛馬車。
隻可惜闊彆兩個多月,心中一團歡喜的回到家,卻隻看到一封冷冰冰的訣彆書信和一封休夫書。
心中鈍痛不已。好一會兒才緩過來,說道:“我記得。這件事又與這位婦人有什麼關係?”
聲音有些沙啞。半是因著先前的那碗藥實在太苦,半是剛剛心中太痛。
不過他原就是個極聰明的人,聽周輝忽然提起這件事,再想到這樣偏僻的一處所在竟然有一位相貌如此不俗的婦人,電光火石間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這位婦人是當年的貢女?”
周輝點了點頭。一向沉穩的人,難得麵上竟然有了點紅暈:“侯爺您當時沒有細看那輛馬車,但我跟那個侍衛說話的時候,卻注意到馬車的車窗簾子被人掀開了。裡麵其實還有
一位女子,但她仿似睡著了,背對著我側躺著。另外一名女子的相貌就露了出來。車窗簾子應該也是她掀開的。”
崔季陵記得這件事。倒不是他看到那位女子掀開車窗簾子了,而是其後周輝數次跟他提起過這件事。
能被選中做貢女的女子,相貌肯定是極美的。周輝當時也才十八、九歲的年紀,即便隻看了一眼,想必心中難免還是會動心的,所以其後幾年才會一直念念不忘。
不想隔了九年,還能叫他再遇到那位女子。這可真是緣分了。
崔季陵也為周輝高興。就問他:“你有什麼打算?”
周輝看著外麵沒有說話。
那位婦人還在劈柴火。不過手上力氣有限,劈一會兒柴火就要將手中沉重的斧頭放下來
歇息一會兒。
她一個人在這種偏僻的地方居住,就連劈柴火這樣的事都要自己親自來做。隻怕一個人也不安全。若遇到宵小之輩,她又生的這樣美貌......
周輝雙唇輕抿。
耳聽到崔季陵淡淡的聲音響起:“我已決定,今晚就離開此處。若我們離開,你和這位
婦人終生恐怕都不複再相見。你要想好。”
話音剛落,就見周輝目光堅定,轉過身往外就走。
崔季陵隔窗看過去,就見周輝接過了那位婦人手中的斧頭,正在跟她說話。婦人雙目圓睜,一臉震驚的模樣。
崔季陵忍不住的微笑。不過很快的,微笑又漸漸的消散。
他抬手擱在自己的額頭上,閉上雙眼。
終生不複相見。不知道自己和那個人會不會也是終生不複相見?不過想必她是不想見他的。
這幾年他努力的做到了靖寧侯,大都督的位子,想必天下人也都知道崔季陵這個名字。他就不信她會沒有聽聞過。若她願意,怎麼會不來找他?肯定是跟卞玉成在一起生活的很
好,所以早就將他忘卻了。
思及此,剛剛竭力壓下去的鈍痛又浮了上來。且比剛剛更痛。
至傍晚的時候,周輝同那位婦人來見他。
周輝一臉喜氣洋洋的神情。那婦人卻是脖頸低垂,看起來滿麵紅暈的樣子。
崔季陵注意到周輝握著那婦人的手,安撫似的捏了捏,然後才放開,對他拱手行禮:“謝侯爺提點之恩。我已同她說好,回京之後我們兩個就成婚。還請侯爺到時來喝一杯喜酒。”
又叫那婦人上前來見過崔季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