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麵上還是陪著笑, 小心翼翼的問道:“老太太, 請問您叫妾身過來, 有什麼吩咐?”
薑老太太過來也有些日子了, 但鬆鶴堂這裡孟姨娘是很少進的。一來老太太心裡確實不大喜歡孟姨娘, 二來在老太太心裡, 等級觀念鮮明。妾室就是妾室, 哪怕是個貴妾,也上不得大廳堂,不算她的兒媳婦, 不夠資格天天來給她請安。
不過孟姨娘覺得這樣也好。她也不是很想每天都看到薑老太太。知道薑老太太不是個容易對付的人。少見麵才能少犯錯。就是薑老太太一直照看著姚氏,不然她早就是正室太太了。再不濟也是個平妻。又怎麼會隻是個妾室?
這會兒薑老太太麵上的神情就很不好。望著孟姨娘冷笑一聲:“叫你當家,你當的好啊。”
聽了這句話, 孟姨娘身上的冷汗都出來了。
雖然現在是她掌管著這永昌伯服務的中饋不錯, 但她到底隻是個妾室,名不正言不順的。若薑老太太真的有心想要收回她掌中饋的權利, 那也隻是一句話的事。就連薑天佑都不好說什麼。
不過薑清婉卻知道薑老太太肯定沒有這個心思。
姚氏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和老太太心裡都很清楚。永昌伯府上下有一百來口人, 姚氏是肯定沒有這個能力當好這個家的。老太太雖然有這個能力, 但畢竟六十多歲的人了, 想要享享清福, 絕對不會整天為這些瑣碎的事煩心。要不然也不會前麵那些年寧願待在甘州鄉下,不願意進京了。就是想要活個清淨。
所以暫且肯定隻能讓孟姨娘繼續掌中饋。而這個話, 不過是拿來恫嚇一下孟姨娘。果然孟姨娘就上當了,麵色看起來都較剛剛白了不少。
薑清婉知道這件事也是孟姨娘的軟肋之一。老太太打蛇是很會打七寸的。
就拿了牛奶用勺子繼續喝著。不過牛奶有些冷了, 喝下去涼涼的。便放到手邊的小幾上沒有再喝, 而是專心看戲。
孟姨娘這會兒心跳如擂鼓,麵上卻還是依然帶著得體的笑容,陪著小心問道:“老太太的這句話,妾身承受不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讓您這樣生氣?”
薑老太太看她一眼。
如薑清婉所猜測的那樣,薑老太太開口就說了這樣嚴厲的話,故意的叫人想到那方麵去,確實是想要將孟姨娘恫嚇住。
先恫嚇住了她,後麵的事就好辦了。
就叫人將那兩大托盤的東西拿出給孟姨娘看,讓桃葉告訴孟姨娘發生了什麼事。
桃葉應了一聲是,轉過身麵對著孟姨娘,說了今兒早上發生的事。
“......這托盤裡的東西,簪子和耳墜子都是老太太的首飾。那幾大包的蠟燭和乾果之類的東西也都是公中的東西。都是她們趁著當值的時候偷盜去的。”
薑老太太很生氣,就伸手拍了一下炕桌。用的力道雖然不大,但還是足夠讓地上跪的這些人,還有孟姨娘心裡一顫的了。
又指著孟姨娘說道:“叫你當家,倒好了,僅我這院子裡麵就出了這麼多的賊。你平常都做什麼去了?也不管一管。再這樣下去,這整個家是不是就要叫這些下人們搬空了?”
孟姨娘心裡是說不出來的苦。
她就不信偏生就這樣的巧,彆人不偷盜,她安排在鬆鶴堂裡的這些個眼線就一起偷盜了?擺明了就是老太太知道這些人是她的眼線,今兒就想要來個一網打儘。至於偷盜這個罪
名,隻能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但偏偏她還辯駁不出一句話來。而且她剛剛過來老太太劈頭蓋臉的就質問她當家沒有當好。
她很明白,薑天佑雖然心裡對她有情分,也顧念當年她兄長救了他的恩情,但若是這會兒來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他肯定不會對她像以往那樣的寵愛。
要是到時老太太再在他麵前說點她什麼不好,薑天佑可是個很孝順的人......
孟姨娘肯定是想要繼續握著這個掌中饋的權利的,所以即便心裡明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還是賠笑說道:“都是妾身不夠細致的緣故,才讓這些下人這樣的為非作歹。”
不過總還是想要為自己辯護下的。若不然老太太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她的頭上來,她也扛不住。就又說道:“前些日子春夏交替,老爺身上早年的舊傷發作,所以身子骨就不大好。妾身這些日子一直在忙著照顧老爺,所以其他的事情上麵難免就疏忽了些。出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