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太在乎她的緣故了吧?
低頭勾唇淺笑。沒想到他竟然會有對一個人這樣在意的一天。他以前甚至都以為這世間的女子都是一個樣的呢。
這裡有崔季陵在,他不想讓薑清婉繼續待在這裡,正要跟薑清婉說他親自送她回去,忽然就聽到一道冷冷清清的聲音在說道:“趙夫人,薑姑娘剛剛才受過一番驚嚇,此刻時辰也已不早了,勞煩你現在送她回府。”
是崔季陵的聲音。
雖然他不想對薑清婉過多關注,但也不知道為什麼,到底還是見不得她害怕的樣子。
趙夫人原本還坐在一旁,隻覺如同看戲一般。但忽然聽到崔季陵說這話,就忙說道:“薑姑娘的這一番驚嚇也是因著婉姐兒才受的,妾身心中十分感念,也十分不安。自然該好好的將薑姑娘送回去。”
又笑著詢問薑清婉:“不知道老太太和太太現在在不在府中?妾身想帶著小女前去府上拜會一番。”
她自然也看出幾分這裡麵的暗潮洶湧來,不過她顯然更偏向崔季陵一點。
畢竟剛剛她的夫君是很維護崔季陵的。甚至還說崔季陵算得上是他的妹夫。
薑清婉也不想繼續坐薛明誠的馬車回去,更不想薛明誠送她回去。那樣他們兩個人肯定是要共乘一車的。所以現在崔季陵提了這話,趙夫人又接了這話,她立刻就對趙夫人微笑著說道:“趙夫人客氣了。家祖母和家母若知道夫人要光臨寒舍,定然喜不自勝。”
雖然這兩句話說的謙虛,但是顯然同意趙夫人送她回去的事。
薛明誠有些不悅。
他明明是想親自送薑清婉回去,再好好的跟她說上幾句話。但是沒想到崔季陵竟然......
不過他也不敢強迫薑清婉。他知道剛剛確實嚇到她了,現在她既然同意趙夫人送她回去,他不好說反對的話,以免引起她對他更多的反感。
而且,趙夫人送她回去也好,總好過於崔季陵送她回去。
不過,若是崔季陵提出送她回去,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的。
薛明誠暗暗的攥緊了雙手,麵上卻還是一派溫和的對趙夫人和卞玉成點了點頭:“有勞趙侍郎和趙夫人了。”
趙夫人和卞玉成同他行禮作辭。隨後趙夫人也同崔季陵行禮作辭,崔季陵還了禮。
卞玉成卻沒有理崔季陵,隻是看他一眼就轉過身往外走。
而薑清婉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崔季陵一眼,隻垂眉斂目,屈膝同薛明誠行了個禮,然後就隨同趙夫人一起出了酒樓的門。
不過薛明誠到底還是不放心,叫先前隨車的那六名侍衛繼續跟著,直等將薑清婉護送到
永昌伯府才回來。
他自己也是看著薑清婉上了趙夫人的馬車,且馬車一路走遠之後才回過頭來。
崔季陵卻沒有看著門外馬車漸漸走遠,而是坐在一張桌旁,眉眼垂著,眉頭卻微擰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薛明誠其實剛剛就已經注意到崔季陵左臉頰上的傷。實話來說,他現在的左邊臉頰非但
紅,還腫,讓他原本清雋的相貌都變了模樣。看來有幾分可怖,又有幾分可笑。
雖然知道他剛剛遇襲,但這樣的傷絕非遠距離能造成的,應該是近距離。所以應該不是那些刺客所乾的,而極有可能是卞玉成做的。
因為剛剛他進來的時候,是看到崔季陵和卞玉成從二樓下來的。
而卞玉成一個文弱文人,竟然能打到崔季陵。
再聯想到卞玉成剛剛說的崔季陵妻子算得上是他妹妹的這話,看來肯定是卞玉成為了那位崔夫人才出手打的崔季陵。崔季陵想必心中有愧,所以壓根就沒有躲閃的意思。
薛明誠心中這些念頭飛快的轉過,忽然轉過身,抬腳走到崔季陵旁邊的一張椅子中坐下。
雙手十指交叉著放在桌上,他看著崔季陵,麵上帶了兩分慣常的笑意:“剛剛聽趙侍郎
所說,原來大都督和尊夫人竟然和趙侍郎竟然有很深的一段淵源。想來尊夫人應該喚趙侍郎一聲大哥?”
崔季陵抬眼望了他一下,目光冰涼。
“薛國公想說什麼話?不妨直說。”
薛明誠微笑。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這樣好,他永遠能聽出你話裡的意有所指來。甚至能一眼看穿你的目的。
“我曾聽人提起過,大都督娶過親,對自己夫人珍愛異常。不過聽得說後來你的這位夫人失蹤不見,大都督這些年一直在找尋她。未知是否已找到?”
崔季陵麵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薛明誠調查過他。而且他肯定也調查過婉婉。
果然,下一刻就聽到薛明誠在說道:“我還聽說,大都督夫人跟薑姑娘同名同姓。”
說到這裡,他又意味深長的,徐徐的道:“大都督,這鏡月水花,到底是真是假,你可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