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柔嫩的臉頰上也有一絲壓痕。眉眼間還有些惺忪迷茫,是剛睡醒的緣故。說不出來的嬌美動人。
薛明誠心中一動。似是心尖上最柔軟的地方被人輕輕的掐了一下,心湖蕩漾。
明知道她會拒絕,但還是忍不住的探身過去握住她放在膝上的手。
薑清婉果然要躲避。但薛明誠原是趁她不備忽然去握的,待一握在掌中,立刻就用了力,縱然薑清婉再想掙脫,但又如何有他的力氣大?
薑清婉忍不住紅了臉。惱的。低聲的說道:“國公爺,您請......”
“我請什麼?自重?”薛明誠笑著看她,“清婉,再過兩三個月你我就是夫妻了,我握一握我妻子的手,還要自重麼?”
掌中的手柔滑細膩,剝了殼的鴿子蛋一般,薛明誠都忍不住的想要低頭去親一親。但是怕嚇到薑清婉,到底還是忍了下來。
不過還是輕輕的捏了捏,然後看著依然垂著頭的薑清婉低聲的說道:“我知道對於嫁我這件事,你心中肯定會有點不自在。但我保證我這輩子都會好好的待你,不讓你受一絲委屈。所以清婉,你不用覺得害怕。相信我,這輩子你就放心的跟著我,好不好?”
薑清婉沒有說話。
她想起了她和崔季陵有夫妻之實的那夜。
崔季陵是個不善言辭的人,說不來這些山盟海誓,隻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裡,一直親吻著她的頭發,一聲聲的叫著她婉婉,婉婉。
後來他還說了一句,婉婉,你就是我的命。
薑清婉眼眶發熱,頭垂的越發的低了。
沒有聽到薑清婉的回答,薛明誠覺得很失望。不過他很體貼的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年後他們兩個就會成親,他會好好的待她。天長日久的,她總會慢慢的對她消了隔閡,卸下心妨。
就輕聲緩語的跟她說旁的事。
又看到旁邊放了個繡架,上麵繃著大紅色的綢緞。已經用金
線繡了幾朵牡丹花。另外還有描好樣子的鳳凰。
他知道這是嫁衣。這匹大紅色的綢緞還是他特地從京城最好的綢緞鋪子買來,作為下定的聘禮送過來的。就是為了做嫁衣用。
喜悅浮上心頭,眉眼間的笑意越發的柔和起來。
再過兩三個月,薑清婉就會穿著這身嫁衣,嫁給他為妻了。一輩子這樣的長,他相信她終究會心中有他的。
眼見薑清婉神色淡淡的,眼圈下還有一圈淡淡的青色,知道她病才剛好,就囑咐她好好的休息。他改日再來看她。
薑清婉客套的應了下來,起身送他出門。
隻是待回屋後,她再也沒有一絲睡意了,隻望著繡架上的大紅綢緞出神。
薛明誠去了永昌伯府的事崔季陵很快就知道了。
昨夜從永昌伯府回來,他立刻就叫了幾個暗衛過去守在永昌伯府。
知道薛明誠進了碧梧院,甚至還在屋裡待了好一會兒才出來,崔季陵就覺得怒火,同時也妒火中燒。
他知道薛明誠喜歡薑清婉。以前就知道。同為男人,他能看得出來薛明誠對薑清婉的心思。
以前就罷了,他隻以為那是永昌伯府的三姑娘。但是現在,他知道那是婉婉。
怎麼能容忍薛明誠還對他的婉婉有那樣的心思?
而且他更擔心的是薑清婉會喜歡上薛明誠。
幾乎就要按捺不住的立刻去找薑清婉,將她搶回來放在他身
邊,讓薛明誠再也見不到才好。但是想到昨夜薑清婉說的那番決絕的話,最後他還是坐回了椅中。
他不會對薑清婉放手,但是他也不想她恨他。更不想她會真的再做出什麼傻事來。
於是等到天都黑透了,崔季陵才出門。
碧梧院昨夜他已經走過一遭了,這次可謂是輕車熟路。
及至翻窗進屋,就見綢帳低垂著,想來薑清婉應該已經睡著了。
就放輕腳步,慢慢的走過去。屏住呼吸掀開床帳,果然見薑清婉正平躺在軟枕上睡著了。呼吸清淺。
崔季陵就著屋內微弱的燭火癡癡的看了她好一會兒,然後才脫靴,也躺到了床上去。動作輕柔的抱著她,將她的身子整個兒的靠在自己懷裡。
已經整整九年沒有這樣抱著她睡過了,這會兒溫香軟玉在懷,熟悉的感覺襲上心頭,崔季陵忍不住的眼眶發熱。
薑清婉尚且沒有察覺到,依然睡的很沉。甚至因為她怕冷的緣故,不自覺的就往崔季陵懷抱更深處裡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