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崔季陵知道薑清婉的真實身份之後, 立刻就遣了十來個暗衛暗中注意著永昌伯府的一舉一動, 還有來往進去的所有人, 於是薛明誠一過來, 立刻就有人過去稟告崔季陵這件事了。
崔季陵原本還在家中看著家人裝他買來的聘禮, 打算等裝好了再過來永昌伯府, 跟薑天佑說明日他就要迎娶薑清婉的事。
後天他就要出征甘州了, 是一定要帶著薑清婉一起去的。誰都阻攔不了。
沒想到有暗衛一路快馬疾馳而來,說是衛國公薛明誠剛剛進了永昌伯府,薛家的下人還抬著很多東西跟了進去。
崔季陵聽了, 心中開始發沉。
賜婚的聖旨都已經宣下來了,薛明誠這是要做什麼?
崔季陵知道薛太後是個很有大局觀的人,將所有的利弊都權衡的很清楚, 她不可能沒有勸說過薛明誠這件事。
再如何, 薛明誠畢竟是衛國公,他身上擔著整個薛家的將來, 薛太後容不得他胡來, 逼也要逼他放棄何薑清婉的這門婚事。
那他現在去永昌伯府是為了什麼事?
崔季陵放心不下, 吩咐陳平看著家人繼續裝聘禮, 稍後立刻趕來永昌伯府, 自己先行一步,策馬就往永昌伯府趕。
一路到了永昌伯府大門外, 翻身下馬,闊步就往大門裡麵走。
看門的小廝知道他身份, 不敢阻攔。隻有個小廝見他來勢洶洶, 神情很不好,轉過
身就飛跑著去告訴薑天佑這事了。
薑天佑這邊才剛跟薛明誠通了個氣,薛明誠也才剛冷著臉說完那句話,崔季陵就已經大步的走了進來。
正好聽到薛明誠說的話。
當下崔季陵的臉色也冷了下來,沉聲的就問道:“不知道薛國公要跟崔某說什麼話?”
一邊說著話,一邊腳步未停,走到薑清婉身邊,側身擋在她身前。
維護的意思很明顯,誰都能看得出來。
薛明誠看見,心中怒氣頓生。
無論前兩日他再如何的安慰自己,但這奪妻之恨一直存於心中。現在看到崔季陵,他如
何還忍得住?
就猛然的從椅中站了起來,目光犀利的望著崔季陵。
崔季陵剛剛翻身下馬的時候馬鞭子沒有拋給侍衛,這會兒見薛明誠麵色不善,他立刻就跟看到了獵物的豹子一般,握緊了手裡的馬鞭,蓄勢待發。
兩個人雖然沒有說話,但誰都能感受得到這緊張的氣氛。
薑天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這兩位可都是大有來頭的。若是在他這裡打起來,他永昌伯府可承擔不起。
隻是待要上前勸說,看這兩個人現在的樣子,隻怕他一開口就會......
就將求助的目光看向薑清婉。
說到底,這兩個人可都是因為她才會鬨成今天這個樣子的。
薑清婉這時一顆心也高高的提了起來。
她雖然對薛明誠無意,但在這件事上她和崔季陵確實愧疚於他。這會兒還怎麼能讓崔季陵對薛明誠動粗呢?
而且若事情進一步鬨大了,對崔季陵也不好。
說到底薛明誠也是定國公,薛太後的娘家親侄子。真發生什麼事,隻怕會兩敗俱傷。
於是想了想,她就拽了崔季陵的衣袖一下,叫他:“你先出去,我有幾句話要跟薛國公說。”
崔季陵微微側頭望了她一眼,眉眼間全都是不讚同的神情:“你有什麼話要跟他說?”
薛明誠相貌俊美,氣度閒雅,而且還對薑清婉一片深情,崔季陵還是很不放心的。
擔心薑清婉會嫌棄他現在年紀大了,心中對薛明誠也是有意的。
薑清婉聽了他這句話就不高興起來。眉頭皺著,語氣不悅:“怎麼,你不信我?”
崔季陵立刻著了慌,握著馬鞭子的手都開始沁出汗珠來。
以前他就是因為不信任薑清婉和卞玉成,所以才會鬨出後來那些事。薑清婉心中因為這個對他一直有隔閡,這剛剛才哄得她不惱了,若這會兒再惱起來那可就難哄了。
於是忙賠笑:“沒有。我很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