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
吳巍這臨時想找個人手,還真有些無從下手。
作為村裡的破落戶,吳家家道中落太久了。
僅有的一點人情關係,還隨著老爺子和老太太的離世,而日漸疏淡。
至少單靠自己這張臉,怕會不好使。
自己前世倒是招了幾個好徒弟。
可那是幾年後的事情。
現在找來也不頂事,瓜娃子幾個!
叼著根大前門,思忖間就走到了董大家後麵。
暗夜裡,冷不丁地傳來董大那憨憨的聲音道:“吳老二!”
“董大,你嚇我一跳。”吳巍一個激靈,卻仍掏了根大前門丟過去。
結果董大用懷兜住了大前門,卻還伸手來拿吳巍嘴上的煙——借火。
吳巍借是借了,卻忍不住問了一句:“洗手了沒?”
因為這家夥經常性地在屋子後麵上了廁所後,跑到村道上來站著。
董大咧嘴一笑:“不乾不淨,吃了沒病。”
要不是這家夥經常上廁所不洗手,還跟自己搶煙抽,還真能臨時支應一陣子。
吳巍話到嘴邊,又忍住了。
算了,再看看,沒準下一個更好。
結果吳巍一路從村東頭找到村西頭,眼看著窯廠在望了。
找了幾個好手,都被婉言謝絕了。
終歸是他人微言輕,在村裡沒個威信,連帶著他說的話沒人信。
哪怕是給現錢,也沒人願意。
回來路上,吳巍不得不承認,大樹底下好乘涼。
喬五爺這個前世的師父,說不定,還得認。
不為學什麼手藝了,隻為扯師父這杆大旗。
最起碼,喬五爺徒弟這個名號,比吳巍倆個字好使。
但登門拜師,也不是說拜就能拜的。
前世秦秀茹使了不少錢,才托上這關係,讓自己拜入了喬五爺名下。
如今自己就這麼莽莽撞撞地去,沒個中間人。
以師父謹慎的性子,怕是也不會認。
況且,倉促拜師,遠水也解不了近渴。
回到家裡。
曦春見他還是煩亂,眉頭依舊能擰出個川字來。
就湊過來說了一句話,登時藥到病除。
“二哥,今天我去找玉燕姐了。她還問起你了呢!”
“哦,快說給我聽聽。”
片刻後,吳巍聽完。
內容倒也沒什麼稀奇的,可就跟喝了玉露瓊漿似的,滿心舒坦。
仰靠在磨盤上,雙手枕在腦後,看著滿天的星光,美了好半天。
等到秀春的臉蛋擋住了星空,吳巍這才恍然大悟。
他姥姥的,莫非這就是戀愛的感覺?
而且還是個暗戀!
“二哥,你想啥呢?”
“想蜜糖。”吳巍不假思索地道。
“蜜糖啊?”秀春不明就裡:“明兒給你買。”
“你可買不著!”
吳巍否定了三妹,轉而對四妹交待說:“這兩天你再去找喬玉燕問問題的時候,找個機會問問她,能不能介紹我給她爹當徒弟?”
“啊?還要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