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巍回過頭來。
就見黑暗中的喬玉燕心虛地低下頭,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好笑之餘,頗為可愛。
乾脆張開臂膀,一把將人攬入懷中,順便捉住了那無處安放的纖手。
喬玉燕猝不及防之下,反倒開始解釋剛剛的行為。
“人家那是補償昨晚上欠你的。”
昨晚那次情之所至,叫秀春意外打斷了。
現在補回來,倒是合情合理。
吳巍點點頭,繼續扭頭看電影,隻是不斷摩挲著那隻柔若無骨的纖手。
喬玉燕本就被旁邊的悉悉索索聲,吵得心煩意亂。
加上手心不停地被這般撩撥,激蕩的情緒,也不由上頭。
隻是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鼓起勇氣道:“你說我是你的蜜糖,難道你不想嘗嘗麼?”
昏暗的光線下。
任君采擷的女孩說出這樣的一番話,換誰能扛得住?
吳巍沒有說話,而是用實際行動回答了對方。
管它電影批判什麼,日子不還得照樣過?
頃刻間,喬玉燕感覺整個人都輕飄飄,飄蕩到無邊無際的雲彩之上。
可惜很快,電影就結束了。
頭頂的燈光亮起,喬玉燕依依不舍地離開令她沉醉的地方,眉眼間的情意,都濃鬱到拉絲了。
回去的路上。
喬玉燕坐在後座上,死死地攬住吳巍的腰身不說,整個人都貼在他雄壯的後背。
仿佛擁有他,就擁有了全世界。
不多時,喬玉燕好奇地問起道:“為什麼說人家是你的蜜糖呀,感覺好沒用的樣子。”
吳巍緩緩地瞪著車子道:“這是一個故事,聽完你就知道自己有多重要了。”
“哦,那伱說來聽聽!”
“有個旅客獨自在沙漠中行走……”
吳巍的聲音透著磁性,將一滴蜜糖的故事娓娓道來。
聽得喬玉燕不覺間,就著了迷,深深沉醉。
等到故事戛然而止時,喬玉燕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竟然模糊了雙眼。
作為老師,她自然能明白這則寓言故事背後的深意。
可令她想不通的是。
人生明明這般美好,吳巍哥為何總當它是一段苦旅?
從小到大,他到底經曆了什麼,才讓他有這般深刻的體會。
可越是想不通這些,越令她對吳巍愈發著迷。
不過眼下並不是琢磨這些的時候。
喬玉燕擦了擦眼角,努力讓聲音平複下來道:“吳巍哥,你會唱一無所有麼?”
吳巍果然意外道:“你也知道這首歌?”
喬玉燕嗯了一聲:“我想聽你唱。”
下一刻,吳巍就扯著嗓子吼開了。
這首內地的搖滾鼻祖,本就沒什麼太大的難度。
突出的就是一個聲嘶力竭,歇斯底裡。
好在這倆方麵,吳巍作為一個粗人,全都不缺。
一邊把二八大杠蹬的左搖右晃地走S線,一邊儘情地放聲嘶吼。
看起來明明很中二的行為。
可在文藝女青年的眼裡,卻有了全新的注解。
一無所有,唱的是他的孤獨。
一滴蜜糖,說的是他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