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庭相做好了熬個通宵的準備,自己釀的苦酒總是要自己喝的。
不對,是周崇傅釀的,他該負百分之九十的責任。
好想把自作聰明的傻×同事扒拉起來和自己一起加班。
“什麼?酒吧?”陶庭相聽著周義新報出的地址,露出遲疑的神情,“大半夜的,你讓我去酒吧采訪你——等明天也不是不可以。”
“你愛來不來,不來就彆來了。”周義新故意說道。
陶庭相可以肯定,上次把他的身世曝出去的事情,這貨肯定還記仇呢。
大半夜喊個小姑娘去酒吧,一聽就沒憋好屁,去了少說要被灌兩杯酒給他出氣,她可不想送上門讓人笑話。
但是——眼下的輿論情況,已容不得她慢慢調查。
陶庭相不得不去。
“喂,對,一間清吧,我到了。”陶庭相半夜背著個小包,頂著沒怎麼化妝的臉和黑眼圈,找到了周義新給自己的地址。
是陶庭相求著采訪人家,自然是得她遷就對方,讓幾點到幾點到,讓去哪就得去哪,被為難幾句她也認栽。
陶庭相邁進清吧門口,角落裡的周義新向她招手:“這邊。”
酒吧內沒有刺耳的音樂和耀眼的燈光,桌邊隻有周義新一人。
清吧裡燈光很暗,人不多,三三兩兩地聊著天,麵前的桌子上是酒水飲料。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要整我,”陶庭相長舒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你那麼記仇,在聚會,打算整我呢。”
“誰說我不記仇?”周義新一笑道,“陶記者,你想從我手上挖到料,麵前這三杯酒,選一杯吧——我能給你說到你暈倒之前。”
酒杯不大,看著也就一百毫升左右的量,相似顏色的液體,都晶瑩透亮。
陶庭相一咬舌頭,很想把“酒店地址是鬱喜珍告訴我的”這個事實說出來。
但是,鬱喜珍明顯表露出為她的事業幫忙的意思,也是變相在堵陶庭相的嘴,這事兒她不能說出來。
再者,人家親母子,中間再有什麼怨言,也不應該由她這個外人說破壞關係的實話,陶庭相最終還是閉嘴了。
她挑了中間的一杯,拿起仰頭乾了下去。
陶庭相酒量還行,隻是不愛喝,一直搞不懂這個東西到底有什麼值得喜歡的,反正她是得像喝藥一樣,捏著鼻子往下咽。
這一口,喝下去就是酒精味,她一點甜都嘗不到。
“好了,趁著我還清醒,跟我說一下情況吧,”陶庭相撐了一把額頭,“我現在知道的,就是鄭蔚如和那個男人有關係的可能性不大,這方麵,你有證據嗎?”
詢問問題的時候,隻抓住某一個方麵詢問,有利於對方回答。
“我了解的鄭姐,她不是那樣的人,”周義新緩緩開口,又確定了一句,“你這裡沒有鏡頭吧。”
陶庭相心中無奈,開始脫外套。
春天的氣候很暖和,陶庭相就穿了一件外套配吊帶。
她穿著一件吊帶,迎上了周義新的目光:“這樣行嗎,這件也給你脫了?”
“不用不用。”周義新連忙擺手,把眼睛斜開,沒直視陶庭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