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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亦初說不出自己是個什麼心情。
短短幾秒鐘五味陳雜。
他一會兒覺得興許是酒桌上有女性,他們坐得近了些,所以沾染上了香水味。
一會兒又覺得沈修然本就是直男,現在也正是談戀愛的好年紀,有親近的女性也很正常。
方亦初內心正掙紮著,隻見沈修然襯衫脫到一半砰的一聲倒在了床上,他扯開被子一副要直接睡的架勢。
方亦初見過吳姨照顧醉酒的哥哥,知道這樣穿著衣服睡酒醒了會難受,他拍拍沈修然的肩,“還清醒嗎,起來把衣服脫了再睡吧。”
沈修然皺皺眉頭,一動不動。
看來的確是醉得不清,隻能自己動手了。
方亦初小小糾結過後,做下這個決定。
首先是脫了一半的襯衫,方亦初伸手將剩下的扣子一一解開,期間難免碰觸到沈修然腹部的肌膚。
醉酒的人體溫比常人高些,沈修然平時體溫就比方亦初高點,此時手下觸感更是熱到發燙,仿佛連屋內氣溫都升高了幾度。
方亦初解完全部紐扣,就抓著襯衫領子往兩邊拽。
沈修然似是這時才察覺出有人脫他衣服,他甩開方亦初的手,緊拽著敞開的領口,“誰,滾出去!”
醉酒的人嗓門大些,方亦初被這一聲吼出了火氣,沈修然越拽著衣服,他就越往外扯。
一想到沈修然可能在為哪個不知名的女人守男德,方亦初心底那股火氣夾雜著委屈、不甘節節攀升。
醉酒的沈修然隻感覺有股不輕不重的力道在跟自己拉扯,他不耐煩地睜開眼,“到底是誰,煩死了。”
方亦初一聽更氣了,他好心給這人換衣服,這人竟然還說他煩!
正想著,方亦初感到自己被人捏住了下巴,他被力道牽引著強行抬起頭,正對上沈修然那雙醉意朦朧的眼。
迷離的眼神帶著說不出的熱度。
他從未聽沈修然用這樣略帶輕佻的語氣說過話,“還當是誰,小少爺啊,不早說。”
又被當麵叫小少爺了……
方亦初耳根一熱。
沈修然說完便攤開手往床上一躺,呼吸漸沉,就這麼毫無防備地睡著了。
方亦初摸了摸發燙的耳垂,平複好心情後才繼續幫沈修然脫衣服,隨後又用溫熱的濕毛巾擦拭上身。
這個倒不是跟吳姨學的,是方亦初自己覺得沈修然那麼愛乾淨,肯定無法忍受第二天醒來一身酒氣。
方亦初動作間忍不住回想沈修然方才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認出是自己後就卸下了防備,好像多信任自己似的。
就這麼篤定自己不會對他做什麼嗎?
方亦初這般想著,視線忍不住往沈修然西褲上飄,縱使是在沉睡中某處仍存在感十足。
哎呀非禮勿視。
方亦初提醒著自己。
過了幾秒鐘,方亦初的視線又不受控地瞄了過去。
他不禁想裡麵說不定是墊了東西,聽說現在有的男人為了麵子會往裡塞些棉花。
他知道沈修然不像是會乾這種事的人。
但保不齊呢?
而且上衣都換了,不換褲子似乎說不過去,紮著腰帶穿西褲睡一晚得多難受呀,方亦初想都不敢想。
他說服了自己,並向沈修然伸出了魔爪。
誰讓你這麼信任我呢,我又不是什麼值得信賴的人,惡魔方亦初如是想到。
幾分鐘後,方亦初對著手機在廚房翻解酒湯的材料,發現實在湊不全後就乾脆在優選上下了一單加急外賣。
等外賣的時候他也儘量忙活著,避免自己一停下來就想起方才看到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