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裡凡是能叫的上名號的世家基本都到了,滿座賓客,舉杯共引笙歌。
“聽說,今天陛下和貴妃還要來呢?華陽長公主是陛下的親姐姐,長公主的首次宴席,陛下定會給親姐臉麵的。”女眷賓客中有幾個高門貴女圍坐在涼亭中,悠悠閒閒聊著天。
“是不是真的問問江小姐不就是了,江小姐可是陛下的親妹妹,常年自有出入宮廷,在陛下和太後娘娘麵前都是極為得臉的呢。”
她們口中的江小姐自然是出自太後母家,從開宴就悶悶不樂,兀自坐在貴女中間卻不說話的江雨柔。
“我……我當然清楚,陛下肯定是要來的,我已經提前得到消息了,你們就且等著吧,但貴妃來不來可未必,以貴妃娘娘的行事作風,陛下怎麼會帶她出來參加宴席呢。”江雨柔頗為得意地說。
前幾日她見江恒之被打得半死回來,前去打聽才知道這是薑挽那個女人乾的,薑挽如此大膽,在皇宮裡讓人毆打朝廷官員,而且江恒之與陛下關係向來親近,以此看來,陛下定不會輕饒了薑挽,所以今天肯定是不會帶薑挽過來的。
說不動薑挽已經被陛下厭棄了,今後獨守冷宮度日了。
江雨柔此言一出,周圍的貴女們安靜下來,誰也不敢接話,江雨柔是天子表妹,言行放肆也有太後護著,但她們可不行,在場的高門貴女們都是從小接受頂級教養長大的,她們的言行舉止代表著家族,可萬萬不敢在公開場合說皇家的不是。
就算貴妃真的不好,但太子和恒王都是貴妃娘娘所出,就憑這點,貴女們就都不敢得罪薑挽了,今時非往日,以前那個身份低微連子嗣都不能撫養的薑奉儀已經成了後宮第一人,誰敢大庭廣眾下議論,那就是不將家族前途放在心上。
也就是江雨柔這個不明事理的……
話說完沒人附和,江雨柔左右看看,愣是沒等到周圍這幾個高門貴女應和自己,她心中更加鬱悶,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她說完大家都不說話了,豈不是說明她說的話不對?
不止如此,一陣安靜之後,諸位貴女們紛紛找借口離開了這裡,最後隻剩江雨柔一個人坐在涼亭裡,心裡萬般委屈地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
這是怎麼了,一遇上有關於薑挽的事情她就討不到好,都怪薑挽這個災星,有薑挽在她定然不痛快,就連之前父親說好的要送她入表哥的後宮都沒做到,她身為太後娘娘的親侄女,皇後這個位置沒她的份,就連踏入後宮都成難題了!這可真是太不公平!
“陛下到,貴妃娘娘到……”隨著大門邊的宣唱聲響起,原本歡聲笑語的園子瞬間安靜下來,眾人慌慌張張放下手中酒杯,拱手下跪行禮。
給皇帝、貴妃、太子和恒王請安的聲音響徹公主府,大景自從建立以來,鮮少有過這種盛景,畢竟太祖皇帝和先帝都不常出宮,更彆說大張旗鼓地出席宮外宴席了。
眾人看著新帝毫無顧忌地牽著貴妃的手,緩緩走向公主府的主桌,他們身後還跟著太子和恒王兩個六歲小孩。
大家心裡都有盤算,今日這一看,許多世家家主和主母直接當場絕了要將自家女兒送進宮裡當妃子的念頭,皇後的位置就算空著又能怎麼樣,一個名號而已,這薑貴妃的長子已經是太子了,他們一家子就是正常家族裡的夫妻子女,就算有再多的妃子入宮,也撼動不了貴妃的位置啊。
“陛下和貴妃上座。”蕭金珠笑著請蕭淮和薑挽坐在早就準備好的主位上,吩咐下去正式開宴。
薑挽和蕭金珠的位置離得很近,蕭金珠的目光頻頻看向她,明顯是有話想說。
宴席中途,薑挽故意將酒水灑在了衣擺上,蕭金珠借機張口,親自帶薑挽下去換衣裳。
她們去了蕭金珠的臥房,屏退左右。
“阿挽啊,楚楓和江恒之跟我說過許多證據和疑點,我從始至終,我懷疑過你,也不認同他們說的話,直到行宮那日,我才知道我有多傻,我相信蕭淮也一定和我一樣信任你,不肯懷疑你一絲一毫。”
“公主……”薑挽沉默片刻,緩緩道:“無論公主信不信,我無意損害大景,此生多有無奈,從來不由得我選擇,若是可以自由隨心地選擇,誰不願安然度日,一生榮華,我已是貴妃,若非無奈,何苦自尋波折……”
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蕭金珠不會將薑挽是細作的事情說出去,但也明明白白的告訴薑挽,今後她若是做了什麼損害大景皇室的事情,也必然不會幫她保密。
畢竟蕭金珠先是大景的公主,才是自己。
沒有立刻將薑挽是細作的事情告訴蕭淮,這已經是蕭金珠的極限了,她也在心裡糾結良久,當日沒有薑挽救命,她可能救死在那裡了,但若是不說出真相,她愧對大景公主的身份。
不知道該怎麼做,就隻能先沉默,容她慢慢思考一段時間,也要再看看薑挽是什麼意思,究竟是要拋棄前塵好好在宮裡做金尊玉貴的貴妃娘娘,還是在騙她,還會繼續搞什麼幺蛾子。
兩人說完,麵色無恙,一起回了宴席上。
蕭淮在宴上獨自喝了會酒,已經有些不耐,而且兩個孩子也不想再繼續留在這了,他們知道一會父皇和阿娘要帶他們在京都裡逛逛,所以更期待他們一家人出去玩,宴上人多,總會有各式各樣的目光落在兩個孩子身上,或是打量或是好奇。
不一會,薑挽跟蕭金珠回來,蕭淮立馬起身,說了幾句客套話,然後拉著薑挽離席。,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