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酒言,你可知我們之間誰才是主子,誰給你的膽子這麼與我說話?”
淩酒言不屑,神情倨傲,“我們在京中的勢力大部分都在我手中,你做什麼事之前,也得聽我的,再說你一個女子...”
他話未說完,一雙纖纖玉指就捏住了他的下顎,緩緩用力,疼得他說不出話來。
淩酒言坐在太師椅上,薑挽站在他麵前,隻用幾根手指就鉗製住他的口舌,讓他說不出話來。
“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也要姐姐麵前放肆麼?”薑挽笑得嫵媚動人,手下卻一點不留情,疼得淩酒言變了臉色,“管住你的嘴,不然我哪日心情不好,說不定要拔了你舌頭出出氣。”
淩酒言不服氣,出手想要打開薑挽的手,但薑挽身手實在厲害,沒有三招就將他製服,那隻白皙柔美的素手在他臉上掠過,輕飄飄就能劃出一道血痕來。
“你實在廢柴得很,不配我動手。”薑挽鬆開了他,望向窗外,冷冷道:“從哪裡來,就哪裡滾,莫要驚動了殿外的侍女,連累了我。”
淩酒言看著薑挽的眼睛裡帶著濃濃殺意,奈何打不過她,還手不得,隻能冷哼一聲,翻窗離去。
薑挽回到羅漢塌上,繼續收棋子。
沒一會,殿門被敲響,侍女玉寧的聲音傳進來,“娘娘可睡下了?”
“尚未,是玉寧麼?你進來吧。”
玉寧快速走進,麵上帶著笑意,站定在薑挽麵前,微微行禮。
薑挽故作驚訝地看著她,不解道:“這是怎麼了?大晚上你行什麼禮,是外麵發生什麼事了嗎?”
“玉寧是來恭喜娘娘的,宮中來了消息,五日後,東宮會來人迎娘娘回去。”玉寧從薑挽有孕起就跟在她身邊,至今已經有五年了。
總見薑娘娘因為被送到行宮來而鬱鬱寡歡,傷心落淚,玉寧被薑挽的情緒所感染,如今見到她得償所願,也是真心為她高興。
薑挽手中棋子掉落在棋盤上,又從棋盤滾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滿臉不可置信,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驚喜到快要落淚,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真、真的麼?我是不是在做夢?”薑挽聲音顫抖,一把抓住了玉寧的胳膊,“玉寧你告訴我,這是真的嗎!我真的沒有做夢嗎?”
“真的,是真的。”
玉寧安慰薑挽好一會,見人終於冷靜些了,俯身拿茶壺給她倒茶。
茶水傾倒,竟然是涼透了的,沒有一點熱氣。
玉寧蹙眉,“這夢華殿的婢子太不像話了些,她們剛剛離去,這茶該是溫熱的才
對,怎能如此怠慢,讓娘娘喝涼的茶水。”
薑挽無所謂地搖頭,仿佛還沉浸在即將被接回東宮的喜悅之中沒有回神。
“不礙事不礙事,我在這裡住了四年,沒人管沒人問的,被怠慢也屬正常,實在怪不得她們,人情冷暖,本是如此的。”
玉寧見薑挽這麼,就知道她是歡喜極了,居然連這事都不計較了。
要知道薑娘娘是有小性子的人,對待下人其實是點跋扈的,放在平常必定會讓她去算賬。
玉寧輕歎,屈身半蹲在薑挽麵前,“天色已晚,玉寧扶娘娘歇下吧,娘娘一覺醒來,離回去就又近了些。”
薑挽滿口答應,順從地去了內殿,解開頭發躺下。
“娘娘睡吧,玉寧今夜守夜,就在外殿守著您。”
“好。”
薑挽保持這喜極而泣的神情,直到玉寧走遠,才冷下眸子,臉上再也看不見一點兒歡喜的神采。
玉寧放下簾縵,輕手輕腳走了出去,她見棋盤上還有棋子未收,就過去收棋子。
垂眸的一瞬間,玉寧愣了下。
這收到一半的棋局,怎麼有些像是秋歌棋譜上最難的那個困局呢?但仔細看看又不太像,秋歌棋譜上的棋局都極為難懂,尋常人根本解不開。
玉寧沒多想,立馬否定了自己,這怎麼可能秋歌棋譜,一定是她看錯了。
薑娘娘從小沒怎麼讀過書,連下棋都是她親手教的,因為行宮的日子太過無聊,所以才經常研究罷了。
不過巧合而已。
等薑娘娘回了東宮,她的全部心思就該放在太子殿下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