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公主安好。”薑挽跟著林國公府的婢女往女眷那邊走, 結果在半路上遇見了華陽公主蕭金珠和佳柔公主蕭明月。
蕭金珠看見薑挽是有些詫異的,她問:“阿挽怎麼在這,是太子帶你來的?”
“是。”
“既然碰見了就一起走吧。”蕭明月淺笑著說。
蕭金珠沒有異議, 讓薑挽和她們姐妹一起往裡走。怪不得蕭淮讓她今日必須來林家參宴呢,原來是要她來看顧薑挽, 請她來又不直說目的,還真是嘴硬啊。
也不知道蕭淮是怎麼想的, 腦袋出問題了吧?將薑挽帶到這樣一個宴席上可不是什麼好事,畢竟這裡不是宮中宴席,不是皇家主場出了問題怎麼辦, 薑挽的性子也不是能拿起事的人。
萬一薑挽因為身份被那些高門貴女疏遠孤立, 豈不是專門過來找不愉快的。
再說,帶一個東宮侍妾來國公府參加老太君的壽宴,這也不是個事啊,不是明擺著下林家的臉麵嗎?聽說父皇前一段時間還相中了林家的女兒為太子妃,現在這是什麼情況?蕭淮沒看中林幼寧, 不想娶她?
想著想著,蕭金珠就沒有在意腳下的路, 突然踩到一個小石子,她腳腕一扭就被絆住了。
儘管身邊的薑挽及時拉住她,但蕭金珠腳腕處還是一陣鑽心的疼,疼到麵容扭曲,花顏失色。
周邊的婢女們連忙圍上來詢問,將蕭金珠扶到了最近的石凳上坐著。
這邊的動靜引來了林家的女眷,沒一會連林家主事的長媳都腳步匆匆地趕了過來。
蕭金珠被請到了一處清淨雅致的院落裡,林家長媳讓人請了大夫來為公主看診。
“沒事,本宮回去抹些藥就好了, 就是現在走不了路,這樣大張旗鼓的折騰,麻煩林夫人操心了。”
林夫人被公主殿下的和善驚到了,她一臉受寵若驚,體貼笑道:“不麻煩不麻煩,公主在我林家崴到腳,這都是我林家應該做的,隻要公主無礙我們就放心了。既然腳上受了傷,公主便在這裡好好歇息,等外麵人少了,林家在再安排轎子送公主回府。”
“那就謝過林夫人了。”蕭金珠客氣送走了圍在身邊的眾人,屋中除了她的婢女就隻剩蕭明月和薑挽了。
她不能出去,但蕭明月和薑挽是一定要出去的,不然皇家臉麵上不好看,她們是來給老太君祝壽的,不是來找麻煩的。
“明月,你記得帶著阿挽一起,彆走遠了。”蕭金珠不太放心放薑挽單獨出去,所以囑咐妹妹好幾句。
“是,阿姊放心吧。”蕭明月不知道長姐何時與薑奉儀關係這麼好了,但她向來聽長姐蕭金珠的話,所以認真得點了點頭,表示她記下來。
薑挽是個話多的人,與蕭明月走在一起會主動和蕭明月說話,她若是想討好一個人很簡單,單憑蕭明月的行為舉止和說話習慣就能大概看出蕭明月喜歡什麼,隻是聊了一路,蕭明月就在她麵前就不那麼拘束了。
性格安靜不愛多說話的佳柔公主竟也在薑挽麵前露出那樣單純的笑容,林幼寧在遠處看著,心裡更是一陣不甘心。
她身為佳柔公主的伴讀,與蕭明月相識了十年之久才能和這位公主成為摯友,要知道逗笑蕭明月是件多難的事啊,怎麼薑挽幾句話就能讓蕭明月露出那樣和善的神情,為什麼蕭家這幾個人都那麼喜歡她?她一個舞女出身的婢女,憑什麼得到這些!
林幼寧心中極不平衡,她眼中陰沉,轉身對一旁的沈夫人閔氏笑道:“太子殿下帶薑奉儀來我家參宴,看來真是寵愛至極啊。”
一旁的沈夫人閔氏就是閔櫻的姐姐,她自然知道薑奉儀是誰,也知道這個薑挽就是害她妹妹無法生育禁足降位的凶手!
所以一聽見薑奉儀這三個字,她就立馬轉頭順著林幼寧看的方向看去,眼中閃著狠厲之色,“原來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薑奉儀,真是個萬裡挑一的美人呢。”
另一邊,薑挽和蕭明月進了女眷宴客的湖邊就陸續有好幾位高門貴女走過來與蕭明月打招呼交談。
佳柔公主比華陽公主更好相處,所以貴女們都願意和蕭明月打好關係,希望能在各種宗親麵前有一個為自己說話的人,畢竟蕭家皇室建立沒有很久,朝中有很多家族都是前朝舊族,現在改朝換代了,大家都希望家裡能和宗親們攀上姻親,方便後嗣在朝中發展,多一些人脈。
比起蕭明月艱難得應付著諸位貴女,同在一個亭子裡的薑挽就像是個隱形人一樣,被大家集體忽略了,鮮少有人過來和薑挽說話,就算有也是與東宮交好的權貴女眷,客氣地和薑挽打個招呼。
“誒呀!公主殿下贖罪,殿下贖罪,奴婢不是有意的……”一個婢女在上茶的時候將手中茶壺打翻,撒了蕭明月半身的茶水。
婢女連勝求饒,聲淚俱下。
“無妨,本宮換身衣裳就好了,你退下吧。”蕭明月寬容待下,對待下人向來溫和,她看這婢女哭得太可憐,也不忍心說什麼,還讓婢女快些退下,免得被主人家怪罪。
林幼寧走過來對蕭明月道歉,溫聲請公主移步換一件乾淨衣裳再回來參宴。
“薑奉儀要不,與本宮同去?”蕭明月想起長姐的囑咐,不放心薑挽一個人在這裡,想要拉著薑挽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