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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暈厥在地的穆山河先是被寒冷刺激到,然後又感覺臉上一陣濕熱。
“吸——咳咳咳……”
剛要睜開眼睛,下意識的深吸了一口氣,不小心就把打在臉上的一些雨水吸進了鼻腔,嗆得他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汪汪汪!”
他艱難地用手臂將自己的身體撐了起來,就像是喝醉了酒的人一樣,張開了沉重的眼皮。
耳邊響起的稚嫩叫聲帶著焦急和欣喜的情緒,哈出來的濕熱氣息打在臉上,令得他精神一振,像漿糊一樣的大腦也清醒了不少。
緊接著就是刺骨的寒冷,使他狠狠地打了個冷顫。
他猛的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冰涼的空氣,吐出了一團又一團的白氣。
“我這是……糟糕!那個混蛋呢?”
雖然隻是短暫的暈厥,但是因為脫力和麵對死亡的恐懼而導致了大腦缺氧,剛醒來時他的意識還是有點模糊。
但很快就回想起來了暈厥之前的險況,顧不上一邊吠叫的狗子,他用力地撐起了虛弱的身體。
並不是他的體質弱,而是每個人在直麵了死亡的危險之後,身體都會被恐懼支配,從而被抽走一身的力氣。
比如疲軟乏力,比如精神紊亂。
他舉目四望,看到那被破壞的門鎖時,心臟突了一下然後劇烈地跳動來。
“糟糕了!不會是闖進去了吧?”
一瞬間他就意識到情況不妙,那把被暴力破壞的鎖,孤零零的躺在地上,似乎在無聲地訴說著它悲慘的命運。
隻是,穆山河哪裡還有心情去幻想一把鎖的憤世不公。
被打濕的衣服和低溫正在持續掠奪著他的體溫,剛走沒兩步身體又傳來了一陣虛弱感,大腦發白眼冒金星,差點又摔倒在地上。
他躬著腰,用雙手支撐在膝蓋上,好一會兒才調整過來,隻是那刺骨的寒冷依然在肆虐著。
“那個男人絕對是個瘋子,他闖進去了還得了?”
他第一反應就是報警,但是現在他也沒看到那個男人的身影,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進去了。
握著手機心裡忐忑不安,要是報警了人已經離開了,說不定還會被批評。
再三權衡過後,他還是決定了先進去看看情況,隻要發現那個男人的身影,他就馬上報警。
當然,裝備他沒有忘記,彆看他還在為公寓的住客擔心,其實他心裡的恐懼和忌憚一直都在。
隻不過他性格也是一根筋,一直都很莽,即便是自己才剛脫離了陷阱,也記得自己的職業。
實際上,他都不知道自己之前已經半隻腳踏入了鬼門關裡。
雖然還有點乏力,體力也不足以讓他像剛才那樣左手盾右手叉的去對抗,但是雙手提起防爆盾還是沒有問題的。
他提著防爆盾,以最快的速度穿過了樹蔭小道,隨後衝進了公寓樓裡,身後還跟著那剛撿回來的狗子小雨。
天空黑沉沉的越發的壓抑,一股陰影籠罩在整個小鎮之上。
……
幽暗的走廊裡,男人在橫衝直撞,嘴裡還不停地大罵著。
那些殘留的灼燒痕跡和陰森的氣息並
“把我的崽還給我!你們這些狗東西給我滾出來!”
在穆山河醒來之前,豬肉攤攤主就已經闖進了公寓樓裡,他狂躁地大喊大罵,仇恨衝昏了他的頭腦,手中的豬肉刀不停地劈在每一間他經過的房子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