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二少主,好這一口...(2 / 2)

“嗯?”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江無雙臉上笑意微斂,他和溫流光幾乎同時看向虛空中的某一處。後者狠狠皺眉,略感煩躁地甩掉了自己手中的靈蘊,重重轟在不遠處的地麵上,炸出一聲震天的響動。

陸嶼然到了。

“來得還真及時。”

江無雙被這一摔摔得揉了揉耳朵,扭頭對溫流光說:“你脾氣放緩些,彆老這樣暴躁。”

溫流光理都不理他,她抬眼看向半空中出現的空間裂隙,幾道人影正逐漸露出清晰的輪廓。

當首一人戴靈冠,著一襲雪青色織金錦長袍,袍身潔淨,雙袖錦麵上有遊鱗,祥雲的彩繡,外罩一麵同色鶴氅,腳蹬雙紋靈履,眉目冷淡如玉枝瓊雪,清貴之色無需贅述,眨眼間已撲麵而至。

他不動作時,看起來並沒什麼凜天的氣勢,反倒很像錦玉堆裡養出來的貴公子。

偏偏叫人忌憚到死。

商淮最先開口,他掃掃左右情形,又見幕一終於大舒一口氣,隨著巫山眾人對陸嶼然無聲拱手做禮,衝江無雙笑了下:“還沒到呢,路上就聽說這邊有天大的熱鬨,我們來得不算晚吧?”

從前這幾個聚在一起,商淮都是負責和江無雙假笑對假笑的那個。

反正他誰也不怕,什麼都敢說,好幾次將溫流光膈應得臉色如烏雲遮頂,江無雙

當場表演笑容消失。

“看來巫山已經將姍姍來遲刻在骨子裡了。”

溫流光從不承認陸嶼然的帝嗣稱謂,她轉了個麵,朝向探墟鏡,不欲耽誤時間在和商淮這種一天到晚吊兒郎當的人爭論口舌上,道:“來了就開始吧。”

江無雙聞言拎劍起身,示意自己沒意見。

兩人及身邊下屬,從侍都動了,浩浩蕩蕩往前挪了一截,在臨開啟歸墟鏡時齊齊止住,等著陸嶼然就位。

無數隱晦的,忌憚的視線鋪天蓋朝他覆蓋而來。

陸嶼然從出現到現在未置一詞,他和這幾位碰麵時向來惜字如金,沒什麼可說的,但可能是因為商淮路上的善意提醒,或是溫流光與江無雙方才的咄咄逼人,他的心情比平時更差。

他朝前走去,巫山幾位九境與諸多八境都簇擁上來,以他為絕對中心朝探墟鏡的方向走去。

一息之後,探墟鏡近在咫尺,溫流光與江無雙都已經收斂神色,手都伸出來準備摁在流光四溢的鏡麵上了,陸嶼然倏地停下腳步。

他正停在江無雙身邊,此時揭下手套遞給身後畫仙,漫不經心一側首,漆黑深邃的眼瞳精準落在江無雙身側之人身上。

百步內,氣氛凜然冰封。

陸嶼然聲音不重,很像心血來潮的隨口一問,壓迫感卻如刺骨寒刃直入肌膚:“江召?”

王庭之人莫不變色,就連江無雙也是此時才恍然回神,想起這兩人之間還有這樣一段前塵舊事。

不是世人善忘,隻是當日溫禾安與陸嶼然聯姻九州皆知,兩人對頭變道侶,果真沒過兩年就分開了,溫禾安另尋新歡,巫山那邊也無有反應,顯然陸嶼然並不在乎這件事。

直到現在,大家才意識到,他先前不予理會可能是沒空閒,沒時機,畢竟這事怎麼說——無關在不在乎,畢竟是丟臉了,這對帝嗣陸嶼然來說,怕是人生中頭一個汙點。

江召一直坐在江無雙身邊,擁著一襲黑衣,身形瘦削單薄,氣質沉鬱,完全不關注先前的一團鬨劇,直到陸嶼然出現,他才靜靜抬眼,觀察著這位一出場便擷取了所有目光的天之驕子。

從相貌,到舉手投足間的細節,再到他天生習慣被簇擁,冰魂玉魄般漠然一切的氣質。

陸嶼然對這種注視習以為常

,直到現在,才真正給了他一個眼神。

無人知道,連溫禾安都不知道,這不是他與這位隻出現在傳聞中的帝嗣第一次接觸了,隻不過現在是第一次麵對麵交鋒。

江召有一瞬間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他手指微攏,不卑不亢與陸嶼然對視,在這一刻用最為嚴苛的要求審視自己,務使每一個表情,細節,聲線都冷靜,恰到好處,不落下乘:“巫山公子來晚了。”

商淮當初為了看陸嶼然的笑話,是見過江召畫像的。

當年畫像裡的公子也能稱得上溫潤清秀,他當時看了許久,也挺能理解溫禾安的,陸嶼然相貌太盛,鋒芒太過,那大葷大素吃多了,想換種截然不同的類型嘗嘗也無可厚非,結果現在乍一看,覺得自己受騙了。

站在江無雙身後的男子一身全黑,肌膚蒼白,唇色寡淡,五官倒是沒有變化,細看依舊叫人覺得驚豔,但眼神與氣質都極為陰悶,像大病初愈,好幾個月不見天日了一樣。

他有點搞不懂了。

他們二少主,好這一口啊?

陸嶼然沒說話,他隻是往前又走了一步,這一步之下,氣息威壓宛如山呼海嘯,無聲卷湧起千層,在場十幾位九境目光同時一凜,無數八境同時悶哼,而處於氣息中心的江召眼神一暗,無聲捏緊了指骨。

他頂著這千鈞的重量,脊骨幾近要被折斷,卻依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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