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他情願是自己生了...(2 / 2)

他們最知道如何及時止損。

陸嶼然明明在意溫禾安,當年不也冷眼看她另尋新歡了,不就是明白他們之間絕無可能,長久拖著隻會成為自身的負累,成為他稱帝之路的絆腳石嗎。

當年能毅然決然舍下,而今時隔三載,物是人非,他反而能做出決定來救了?

江召不信。

理智條條有理,情緒卻不受控製。

他就是忍不住想,如果真是這樣呢——

不能再等了。

什麼塘沽計劃,什麼探墟鏡,天授旨,和他有什麼關係,對他而言,現在最要緊的事是找到溫禾安。

這也是他提前將本該寸步不離守在外島的徐家人往外調的原因。

江召曲著指節長舒出一口氣,他擺擺手,示意侍從將醫師帶進來,給坐在椅子上起身都難的徐家少家主看診。

醫師是從王庭帶來的,此時一看江召眼色就明白了,他佝著腰將藥箱擺在地上,搭手給徐遠思看診,沒一會就道:“徐公子這是傀絲齊

斷,反噬太重導致的靈力紊亂逆行,臣開服藥,靜養兩日就能恢複。”

“一日。”江召打斷他,他一身月白長衫,係得鬆垮,燭火映襯下,金相玉質,溫潤翩翩,隻是話語落在眾人耳裡,如閻羅般叫人不寒而栗,他看著徐遠思,眼瞳偏淡,“我給你一日時間,找最好的醫師,用最好的藥。”

“明日這個時間。”他從袖子裡拿出一麵精致的四方鏡,右下角還深深刻著溫禾安的名字,這是那場轟然鬨劇後他拿到的唯一關於她的東西,道:“拿出你的看家本事,起陣,尋人。”

在場的徐家人額心冒出青筋。

欺人太甚!

其中一個實在忍不住,貿然出聲:“六公子,我們少主的模樣你也看見了,如此——”

江召眼神輕飄飄掃向他。

“住嘴。”

徐遠思截斷手下的話,他唇色發白,感覺自己虛脫到離死隻有一步之遙,他壓住不由自主顫抖的手,回答江召:“我話先說明白,起傀陣雖是徐家絕技,可憑一麵四方鏡能定的位置並不精細。”

他彎腰驟烈地咳,半晌,才咽下血沫,接著道:“我隻能給你一個大概範圍,在兩三座城池之間。”

江召看著他,態度強硬,不容置喙:“一座。”

兩兩對視,江召絲毫不避讓,他聲音更低一點:“徐少主,我不是在和你打商量。”

他這是赤、裸裸的威脅,是不得不服從的命令,是下位者對上位者不得不低下的頭顱。

好像在嘲諷。

徐遠思,沒想到吧,你也有這一天。

半晌,徐遠思彆過頭,齒關緊咬,聲音嘶啞:“我儘量。”

江召直起身,盯著那麵四方鏡看了許久,修長手指緩緩握緊,想起溫禾安,有種不知該如何,好似如何都是錯的複雜感情。他隻知道一定,一定要儘快找到她,真到了那麼一天,卻不知該怎樣麵對。

克製自己摒去這些思緒,他負手招來門外銀甲衛,道:“你們回外島,不要再進那座舊山門,一切計劃照舊。我不想再聽到任何意料之外的情況了。”

銀甲衛抱拳領命。

徐遠思無聲凝視這一幕,一口血幾乎凝在喉嚨裡,哪止溫禾安看走眼了,世上凡輕視過江召的都看走眼了。

誰能想到他能有這種本事。

他而今在王庭的地位,可能也就在江無雙之下了。

不知道溫禾安能不能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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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聚集的酒樓周圍連腳步聲都是靜悄悄的,風也不敢放肆,長老和執事們在這裡等了整夜,徹夜難眠,而今才終於等到真正能做主的人回來。

見陸嶼然回來,他們齊聲道:“公子。”

陸嶼然腳步不停,才出過手,他一身凜冽之氣並未完全散去,而今平等地壓在每一個人身上,叫人略一抬眼,都覺惶惶難安。長老們憋了滿肚子的疑問,大道理都暫時壓下去了。

“接著說。”

陸嶼然在書桌前站定,手底壓著一疊泛黃的紙張,銀冠堆雪,淵清玉絜,掃向在四方鏡裡個個慷慨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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