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陸嶼然到了。(2 / 2)

能讓她這種八瓣玲瓏心的人說刺人,招架不住,可以想見,那話該是何等的夾槍帶棒不客氣。

江無雙用手搭了下額心,話還沒說出口,就聽身後心腹上前一步,在耳邊覆語:“少主,才得到了消息,幕一趕到永州了。巫山駐軍這幾天都不老實,江遷發來急信,說他們真有奪城之勢,若是打起來,我方寡不敵眾,形勢很是不妙,請少主派兵支援。”

江無雙的臉色一下變得極其難看,他深深吸了口氣,還覺得有點不可置信。都到現在這種關頭了,陸嶼然也是真豁得出去還想著奪琅州,琅州是有什麼稀世秘寶不成。

但容不得他多想。

琅州一失,想要再奪回這四州,基本不可能了。

那可是被譽為“西陵糧倉”的地方。王庭底下多少座城池,多少勢力,每年都靠這四州的收成撐著,一下失了三州,已經是不能承受的損失,決不能把這塊地方白白送給巫山。

他眼中陰雲密布,壓低聲音問:“江召在哪?”

心腹回:“六少主帶隊去了南邊。”

“徐遠思呢?他在不在?”江無雙接著問。

“在,他一直跟在六少主身邊。”

外島的人要用徐家的傀陣養著,這個計劃目前是江召在管,因此徐遠思也是寸步不離,隨叫隨到。

江無雙臉色稍霽,朝心腹擺擺手,下了命令:“去追江召,把徐遠思帶去琅州,現在就去,不論如何,琅州不能丟。”

心腹頷首,轉身幾個起躍,消失在傍晚漸沉的天色中。

饒是以江無雙這樣的心性,一而再再而三麵對這一樁又一樁不受控製,完全出乎意料的事,腦袋裡也不由得衝上一股勁

。所謂禍不單行,大概就是現在這種情況,他哪還有半分心性去□□月之事。

什麼遊五和彩玄,都是子虛烏有的冤枉事。

“上回我路過江州,正遇上生死擂台出事,出手替他們解決了,當日,正是這兩人被困在裡麵。”江無雙苦笑了下,朝素瑤光道:“這兩家與王庭是世交,她們因此失了分寸,下次,我叫她們給你當麵賠不是。”

素瑤光搖搖頭,含笑道:“不必了,不是什麼大事。”

等走近一看,發現江無雙麵前豎著道靈寶,靈寶外嵌著雲彩般的光圈,裡麵是片空洞的虛無,又像麵玄妙的鏡子,照的正是小世界外的熱鬨,與小世界內的情形。

素瑤光視線集中起來,耳邊傳來江無雙的聲音:“瑤光,我聽說,你與九洞十窟那幾位的關係不錯。”

“說得上幾句話。”素瑤光一慣是這樣,每次江無雙想從自己這得到什麼消息,無關自己的,說得都不遲疑,有關素家與自己的,一個字都得掰成十個字說,“私交不算好。”

江無雙看她姣好的麵頰,一揚眉:“你認識李逾?”

察覺到他話裡非同尋常的意味,素瑤光的視線這才從鏡麵中溫禾安的身上轉到他身上,用疑惑的語調說:“風雲榜上,我與他交過幾次手,但都沒能比過。他也是除你們以外的大人物了,怎會不認識。”

“大人物。”江無雙斂著眼笑了下,低語道:“能與穆勒交手,跟溫禾安比肩作戰,身後還有聖者願意為他撐腰,確實是個人物。”

因為修習功法的緣故,素瑤光對江無雙其實不算熱忱,隻是她善於長袖舞歌,不會惹任何權勢與實力高於自己的人不開心,但私下裡,總覺得江無雙身上有種危險陰沉至極的氣息,跟這樣的人打交道,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幾個人裡,若論男女之情,她更願意接觸帝嗣。

至少他的氣息很是純正,不是陰損坑人之輩。

隻是難接近了一些。

“瑤光。”江無雙果真提出了要求:“我知道你一向是想結識誰便能結識到誰,今日一戰後,你能否替我留意李逾,並通過李逾,接近溫禾安。”

素瑤光皺了皺眉,凝神思索了好一會,才在江無雙越加緊繃的神情中抿唇:“我隻能儘量試一試。”

這件事,本身對她而言也不算壞事。

她轉身看向鏡麵,目光一凝,站直了身體。

溫流光出來了。

肆意舞動的墨色線條第一次感受到壓力,老實盤踞回溫禾安身後,隨著樹枝的沙沙簌動而流動起伏,天都掠陣的長老們見狀大驚,滿麵焦急,又扼腕無可奈何,掃向溫禾安的眼神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剝。

溫禾安對此熟視無睹,她目光平靜又壓抑,看向溫流光。

溫流光正處於閉關最緊要的關頭,她能感覺到,自己已經摸到了第二道八感的契機,距離真正開啟隻有幾個時辰。

閉關的狀態何其難得,多年的夙願即將達成,就在這臨門一腳的地方,她卻不得不中止那種玄而又玄的狀態,出來開啟一場生死大戰。

因為強行從閉關中蘇醒,溫流光麵色白得滲人,像重重抹了好幾層脂粉,白中又摻著虛弱的青,鬢邊發絲汗濕,狼狽地往下滴水,整個人像是從水中爬起來似的,唯獨一雙眼睛亮得驚人,瞳孔中恨意滔天,幾近沁血。

握著紅鞭的手青筋儘起。

“你強行壓住了八感。”

溫禾安掃了掃她,看穿了她現在是怎樣的處境,相較於氣急敗壞的溫流光,她聲音中有種好整以暇的從容,好像沒意識到接下來這裡會發生怎樣的事,說:“半個時辰之內,你若是不回去接著閉關,會筋脈逆行,八感受損。”

開啟第二道八感的契機就此消失。

沒有重來的可能。

“半個時辰。”溫禾安垂眸,搖頭,朝前走了兩步,陳述:“你贏不了我。”

溫流光心中有一把火,熊熊燃起,恨不能將她四肢百骸都燒成一把灰,最後衝到腦子裡,將血液都攪得沸騰。

誰都知道她天生雙感之名,可誰也不知道她期盼這一日期盼到了什麼程度,尤其是在上回被溫禾安壓製以後,她做夢都咬牙切齒,想要開啟雙感後一雪前恥,可在這條路上每每受挫。

這讓生來高傲,從不在任何人麵前認輸低頭的溫流光無法接受,稍一想起來就是噬心蝕骨的滋味。

“為了對付我。”

溫流光握緊長鞭,倏的一揚,沒想在口舌之爭上浪費時間。駭人的氣勢隨著這一舒展而全無保留地迸發出來,長鞭虛影倒映在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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