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家宴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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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月前,蘿州城因為探墟鏡的兩道消息人流如織,茶肆酒館和驛舍如雨後春筍般冒頭,生意熱火朝天,現在隨著九州風雲會的召開,兩日之內,街頭人少了足足一半,尋常百姓終於長舒一口氣,開始陸續出門,繼續從前的營生。

巫山,陰官和溫禾安三方都因風雲會忙碌起來,做了不少準備。

臨行前一天,商淮單獨找到了溫禾安,說起先前商定好的事:“我父親半月之內就能再次動用第八感,穆勒這邊你怎麼打算的。還審不審,什麼時候審,你要不要定個時間。”

“自然越快越好。”溫禾安沒打算留穆勒多久。

“那你得留個靠譜的人在這邊守著,我怕出什麼意外,溫家聖者始終讓人忌憚。”

溫禾安懂他的顧慮,說好,自己會再做安排。

商淮走後,她聯係了李逾,九洞十窟大本營就在歸墟附近,蘿州從前就是他們分裂出去的地盤,回去近得很,但他們現在不打算回,在組隊準備前往雲封之濱。

李逾進書房第一句話就是:“你再晚半個時辰,我已經出發了。”

“九洞十窟這次讓你帶隊?”

溫禾安彎著腰伏於桌案前,桌麵上鋪著一張白紙。紙上墨漬未乾,她將這紙拿到麵前輕抖一抖,吹了吹,遞給李逾,又將手邊燃到一半的燭台推到他麵前,說:“給你提個醒。看完把紙燒了,傀線的事你回去好好查查,九洞十窟說不準就是中招者之一,至於妖血,你心中有數就行,一個字都不要往外透露。”

溫禾安從來沒在李逾麵前提過自己妖化的異象,他重感情,這些年調查祖母死因,得罪了數之不儘的人,她不想讓李逾摻和進天都的內鬥中。

但這次知道自己不是中毒,是妖血,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她不得不考慮為自己留條退路,提前做點打算——萬一以後出了什麼難以預料的糟糕情況,李逾是她最為相信的人。

是之前不論如何互相嫌惡,見麵都不屑互認,但到最後時刻不用擔心立場相左,不用考慮會被拋棄,背叛的人。

就和小時候一樣。

他們是可以完全為彼此兜底的親人。

溫禾安不希望會出現那一天,但在書房踱步半個時辰之後,最終還是提筆寫下了“妖血”二字。

少,先讓李逾知道,妖血究竟是什麼。

從看第一個字開始,李逾的眉毛就沒鬆下來過,看完後知道事態嚴重性,一言不發將紙的一角懸於燭台火苗之上,看火舌從底部蔓延上來,吞噬掉所有字跡,最終隻在手指間留下幾抹灰燼,問:“你現在是什麼情況,你和隻和陸嶼然在一起,還是和巫山有什麼背地裡的合作。妖血的消息暴露出去,一旦證據確鑿,就算是三家也躲不過被群起攻之的下場,這注定他們會嚴防死守,一旦知道自己暴露,不論是誰,勢必斬草除根。”

這跟小輩間的打打鬨鬨性質完全不一樣。

“巫山把你推到前麵,拿你當槍使?”

見溫禾安半晌不說話,李逾提高了聲音,道:“溫禾安,這很危險。”

“不是。”事實恰恰相反,現今表麵上顯露的一切,都恰恰是在給她做遮掩,溫禾安說:“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你最好是。”

李逾看了她一眼,聽著有點像嘲諷:“你從小就有翻天的膽子。”

妖血不容於世,九州子民責無旁貸,但巫山未必就是好東西,他怕裡麵有人推溫禾安出來做衝鋒的歹死鬼,自己借此扳倒王庭,坐收漁翁之利。

“現在沒有了。”

溫禾安從桌案前走到壁櫃邊,叫他心中有數就好,轉而說起穆勒的事。李逾眼神霎時冷下來,他沉默半晌,最終下決定:“我留下來吧。不是我們兩人中的一個站在那裡,我都不放心。”

“九洞十窟這邊沒事,我脫得了身,這次秘境傳承我得了好處,招來不少目光的注視,師尊本意也想讓我避避風頭。九州風雲會,讓巫久帶隊就行,他也該曆練一番了。”

說到這,溫禾安才注意到,李逾身上的氣勢果真不同了,頎長身軀中有噴薄欲出的力量,修為上有了提升。

他轉身直視溫禾安:“就像你說的,王庭手握妖血,參與禁術,這百年來安然無恙,除了足夠謹慎外,還得益於有一手好的渾水摸魚之術。而想做到真真假假,錯亂難分,光靠口頭構陷遠遠不夠,除了妖血實在見不得人之外,禁術。哈,這世上對禁術,邪術動心思的人可一點都不少,特彆是那種三方都在的場合,王庭會讓另外兩家的手保持乾淨?”

溫禾安沒有說話。

李逾說的沒錯。

王庭不會的。

這世上,越是位高權重的人就越是貪求過甚,隻要有心,世上沒有攻不破的城牆,更遑論這城牆原就四麵漏風,經不起半點誘惑。溫禾安在明確得知王庭參與禁術之後仍然要嚴審穆勒的原因就在這。

百年前,王庭開始收集禁術,那時一定是最小心,最謹慎的。她越深入的了解王庭的作風,就越懷疑,當年在蘿州城發生的禁術慘案,可能不止祖母那一例,除了王庭,巫山和天都的人都留下了同樣的把柄。

祖母究竟死在哪位的陰謀之中。

李逾最後道:“天懸家畢竟為巫山做事。我要親自站在那,確保這位家主說的都是實話,而不是偏袒同僚的搪塞話。”

“雲封之濱風起雲湧,你暫避風頭也好,蘿州是九洞十窟聖者的看護轄地,安全很多。”溫禾安沉吟著:“這次進傳承,除了秘境中的修為靈器,你得到彆的東西了沒。”

她眼睫一掃,吐字:“比如……一塊令牌?”

李逾挑了下眉,從靈戒中拿出一塊金屬質地的牌子,背麵向天地扣在桌麵上,說:“有這東西,出秘境之前掉出來的。我回去看了看,不知道有什麼用處,而且也不是一塊。”

溫禾安一看,確實不是一塊。

是半塊。

令牌沿著中間深刻的花紋,凹凸咬合地掉落下半截,斷口很是平滑流暢,好似是被一把薄薄的裁紙刀裁剪下來的。

李逾還在說:“我見過數之不儘的令牌,正的邪的,圓的方的,就沒見過半截的,這給得太不情願,都叫我不好意思拿。”

“……”

“此物喚作十二神令。選下一任帝主可能要用到的東西。”溫禾安早在自己得到令牌的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李逾,他的第八感,現在冷靜地告訴他:“如今探墟鏡指向雲封之濱,冥冥之中,也可能是帝主的意思,你真不去?”

李逾抓起那半塊令牌,沒想到它居然有這樣大的來頭,除此之外沒有彆的特彆反應:“進傳承的人都有?”

溫禾安否認,將淩枝的那番話和他說了。

“不去。”李逾道:“我對這些東西沒什麼興趣。拿著這半塊令牌,爭那個位置,死都不知道如何死的,我死也就算了,宗門還得遭殃。

九洞十窟遇見我,夠慘的了。”

也確實是。

作為少門主,九洞十窟都鬥成那樣了,他哪回不是悠哉悠哉屁股一拍,往外一跑就蹤跡全無了,為這件事,他的師尊是求也求了,最後通牒也下了,苦口婆心嘴都說乾了,他仍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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