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謝逾說荒唐(2 / 2)

這顧笙,何時有了他不知的一麵。

“督主,陛下和皇後娘娘相攜回了懿安宮。”

“命宮人奉上美酒,落了帷幔。”

“許是,許是今日無法再前往獸園……”

守在殿門口的小太監恭聲回應,聲音裡帶著深深的敬畏和謙卑。

謝逾愕然抬頭,身軀微微前傾,握著朱筆的手輕顫,丹砂墨汁滴落在奏疏上,氤氳開來,猩紅的刺眼。

“荒唐!”

太監們齊刷刷跪倒在地。

“督主息怒。”

謝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吐了出來。

臉色稍稍有些發青,但很快穩定了下來,不動聲色。

“吩咐下去,此事止於內宮,不得為前朝所知。”

謝逾隻覺得頭更疼了,仿佛有無數針尖在刺紮,神經每一次跳動都帶來難以忍受的疼痛。

起身的瞬間,耳鳴目眩。

謝逾的手撐著桌子,緩了片刻,朝著殿外走去。

近身伺候的太監下意識跟上。

謝逾淡淡道“無需跟隨。”

大乾的皇宮在他眼中就像一個巨大的棋盤,儘在掌控。

話音落下,無有不從。

日移花影轉西,春日的午後碧雲暖風,鳥語芳菲。

陽光灑在身上,謝逾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仿佛疼痛也在這股溫熱中減弱。

無論是怎樣的事出有因,這都是他難得的偷得浮生半日閒。

可他竟已不知閒暇時當如何度日,隻是漫無目的得在宮城裡行走著。

“參見督主。”

直到宮女們屈身齊聲請安的聲音響起。

謝逾再抬頭,朱紅色的宮門上金黃的門匾交彙。

懿安宮。

前朝內廷,最華麗奢侈的一座宮殿。

住著這個世上最尊貴最乖張的女子。

論奢華程度,就連天子蕭硯隨的乾德宮都多有遜色。

謝逾掃過向請安的宮人,眸子如墨一般漆黑,無人阻攔或質問。

仿佛他出現在懿安宮外已成為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是啊,他是司禮監出身。

“督主可是來尋陛下的?”

宮門內,遠遠有一身姿端莊,麵容清秀的宮女迎來。

躬身行禮後,方才恭敬有禮的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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