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近黃昏。
“都給我站好了!”一名義軍士兵大聲嗬斥著一群被俘的官員。
這些官員平時都是老爺,從來都是他們嗬斥下人,什麼時候輪到下人嗬斥他們了?
不過現在風水輪流轉,這些大老爺們也沒人敢說一個不字。畢竟被嗬斥事小,萬一惹得義軍不高興,給他們全哢嚓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很快,在義軍士兵的大刀和長矛下,陳錦、王維新等人瑟瑟發抖地在院子裡列成了隊。
接著,穿著怪異服裝的“天兵”接手了普通義軍士兵的工作。
“天兵”有七八個人,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份名冊,手裡握著一個古怪的小棍子,走到每個人麵前,詢問職務和姓名,然後在名冊上一一記錄。
直到“天兵”開始在名冊紙上寫寫畫畫,陳錦才知道那個古怪的小棍子是筆。這種筆看上去比毛筆要簡便得多,不用蘸墨,拔開筆帽就能寫。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這些“東海義軍”會怎麼對付他們這些被俘的清廷官員,才是陳錦等人最關心的。
終於,“天兵”們記錄完了名冊。
而後,其他普通義軍士兵迅速把所有俘虜帶到了院子旁邊的一些空屋子裡。
“都進去!你們今天就住這了,自己把屋子收拾出來!”義軍士兵指著屋子說道。
啊?陳錦望著地上的大通鋪愣了愣。看來,他和一眾被俘官員們都要暫時被關押在這裡了。
關押俘虜的每間屋子裡都有義軍士兵看押,院子周圍也都是全副武裝的義軍士兵,甚至茅房都有專人看守,想撒泡尿都有人盯著。
登萊巡撫公署不算小,但是突然來了這麼多人,肯定是放不下的。小小一間屋子裡要擠好多個人,也隻能睡大通鋪了。
“看什麼看!自己鋪被子!”
沒辦法,這些平常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官老爺們隻能咬著牙,手忙腳亂地收拾起被褥。
多少年都沒乾過這種活的老爺們手腳多少不太利索,收拾得很慢,搞完之後已經是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