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她走後,頓時嘰嘰喳喳地議論起來。
“太子爺這是想乾嘛啊?真的是一股子神秘感,我總感覺那刀突然懸在了脖子上。”有同事煞有其事地說道。
其他人也都一臉諱莫地搖了搖頭,“誰知道呢。”
有人湊近跟楊秋雨熟悉的那個同事,問道:“你知不知道些什麼啊?”
那同事趕緊搖了搖頭,“我怎麼知道,我跟楊秋雨在一起玩都不怎麼談工作上的事兒,誰想把工作帶到生活裡去啊。”
有同事道:“要不今晚你們吃飯你去打探打探?鄧高文的事情發生後,咱們部門也都如履薄冰,真是受夠了,唉。”
那同事猶豫起來,想了想然後道:“估計不太行吧,我聽一些跟楊秋雨打探裁員情況的市場大部同事說,楊秋雨嘴可嚴了,好像是太子爺特意吩咐的,不能泄露一絲信息,說不準前腳才問,後腳太子爺就知道了。”
聽到這話,眾人又是一臉菜色。
不過很快大家的注意力又集中到了藺良身上。
有跟藺良熟悉的同事湊了過去,問他:“藺哥,這太子爺到底是什麼意思啊?咱們部門要真做了太子爺的炮灰,那才叫慘呢。”
藺良沉肅著一張臉,聞言隻是淺淡地看了那同事一眼,說道:“彆自亂陣腳,太子爺找我應該不會那麼兒戲。”
聞言有同事直接歎了口氣,說道:“主要是有前車之鑒,鄧高文真是害死我們了,平時他默不作聲的,結果一出手乾的就都是大事兒。”
聞言藺良的目光卻是深沉了下去,沉默著沒有說話。
一眾人討論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也隻能懷著忐忑的心開始了這個周末的假。
藺良猶豫片刻之後,還是按照著餐券上印發的地址,前往了薈聚大酒樓。
到達包間的時候,果不其然,顧今唯已經等在了那裡。
藺良掩下眼中翻湧的情緒,帶起笑走了進去,喊道:“顧總。”
顧今唯看向藺良,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坐吧,這是私下裡用餐,不用拘謹。”
聞言藺良笑著點點頭,隻是心頭更加忐忑,他在顧今唯對麵坐了下來。
顧今唯注視著他,隱晦地打量著對方。
這個男人麵目端肅正派,也是一個藏鋒斂芒的男人,跟威脅錢禮信時那種乖張強勢完全大相徑庭。
顧今唯心中笑了笑,看向對方的目光越發深沉。
他道:“藺主管應該知道我邀你見麵的原因吧?”
聽到這話,藺良心頭頓時咯噔了一下,看向顧今唯的眼神略有些勉強。
他默了默,才努力揚起一抹笑,說道:“是……因為鄧高文的原因吧?”
如今太子爺都邀他過來麵對麵了,他那些事情早就被對方知道的一清二楚,再怎麼隱瞞也沒有用處。
顧今唯笑出聲來,卻隻道:“這隻是一小部分原因。”
藺良對這話卻絲毫不感到意外,隻是整個人更加緊張了幾分,額頭已經冒出細密的冷汗來,拳頭下意識攥緊。
“顧總是想處置我嗎?”他鼓起勇氣,試探地問道。
顧今唯卻是笑容越發擴大,笑而不言,隻道:“先不說這個,先上餐吃午飯吧,藺主管想喝什麼酒?”
聞言藺良笑容更加勉強了幾分,說道:“酒就不喝了,最近在戒酒,還請顧總見諒。”現在他哪還敢喝酒,隻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著了太子爺的道。
顧今唯不由歎道:“那還真是可惜了。”
說著他深深地看了藺良一眼,按了服務鈴。
藺良竭力保持鎮定,緊盯著顧今唯說道:“顧總,鄧高文的事情是我不對,我向您道歉,您想怎麼處置我都沒關係,隻要不要遷怒采購大部的其他人就行。”
聞言顧今唯不由笑出聲來,說道:“你倒是大義凜然,不過采購大部其他人有得罪過我嗎?”
這話頓時叫藺良啞口無言,默了默,他又道:“顧總誤會我的意思了,不過也可能是我誤解了顧總,您在市場大部做了那麼多,也是為了整個大部門好。”
顧今唯眯了眯眼睛注視著他,卻是沉默著不說話了。
藺良看著他這樣,一顆心更加忐忑起來,試圖掌握主動權的心思瞬間疲軟下來。
默了默,他再次開口:“顧總約我談事兒的事情,想必整個采購大部的人都知道了,這般情況,難保不會讓采購大部的同事們多想。”
聞言顧今唯略一挑眉,眼帶興味地說道:“你是覺得,我這樣子做無形中會在采購大部樹敵?”
藺良艱難地笑了笑,說道:“這隻是我一個人的拙見罷了,顧總能力出色,手腕高明,自然是無所畏懼的。”
顧今唯不由輕笑一聲,說道:“這倒是抬舉我了,要是我真那麼厲害,何至於著了你們的道。”
聞言藺良的眼神頓時閃爍了一下。
他又沉默一秒,說道:“顧總突然空降顧氏,自然有不少反對的聲音,您應該早已經做好了準備。”
顧今唯臉上笑意更深,不過目光卻是越發凜冽。
這時服務員進了包間來,顧今唯隻是深深看了藺良一眼,便轉頭去跟服務員交流。
藺良在一旁默默地打量著顧今唯,整個人身體都更加緊繃起來。
他終於還是忍不住伸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他得罪了太子爺,現下自然是得儘量為自己辯解,以期減輕一點兒罪責,至少被開除出顧氏的時候,不會像鄧高文和陶有財一樣,前途儘毀。
藺良胡亂地想著,剛試圖喘口氣,顧今唯的目光便射向了他,他心頭頓時一緊。
顧今唯笑道:“藺主管有什麼忌口的嗎?”
聞言藺良趕緊壓下心頭慌亂的情緒,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