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顧今唯沒說什麼,隻說自己口渴了,還要上廁所。
梁戰趕緊去給他倒水。
喝了幾口後,顧今唯心情才舒暢了一些。
歇了一會兒,梁戰又小心翼翼地扶著他下床,送他去衛生間。
整個過程都慢悠悠的。
止痛針失效後,胸口的疼痛又一點點密集地擴散出來,傍晚那種疼還曆曆在目,顧今唯有些應激,不敢有大動作。
梁戰整顆心更是都提了起來。
隻是幾分鐘的時間,他卻感覺像是過了幾年。
好不容易才又回到床上。
顧今唯讓梁戰幫他把床搖了起來。
梁戰趕緊去做,很快顧今唯便躺靠著,看向了對方。
顧今唯先開口道:“醫生把我的事情都給你說了?”
聞言梁戰心頭一緊,默了默,才道:“嗯,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顧今唯沉默了一下,就在梁戰越發緊張的時候,才道:“一般吧。”
“怎麼回事?”梁戰皺了皺眉,“我守著你的時候,問過一下保鏢你是不是發生過些什麼,他們說有人來病房裡鬨過事兒?”
聞言顧今唯隻是輕笑一聲,說道:“那些根本就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兒。”
頓了頓,他沉聲道:“隻是想到了一些過去。”
這話叫梁戰更加緊繃起來,顧今唯的那些過去可都不怎麼美好。
他忍不住想到了那一次給顧今唯做催眠的時候,對方的模樣,對方說的那些事兒。
默了默,他冒險地問道:“是關於你奶奶,還是那個繁繁?”
聽到這話,顧今唯瞬間變了臉色,神情不由沉痛起來,一股陰氣沉沉。
見狀梁戰頓時嚇了一跳,有些後悔,但是他應該說對了。
緩了緩,他才繼續道:“能跟我說說嗎?”
顧今唯卻是沉默著,低頭看著白色的被子。
梁戰緊緊盯著他,滿臉擔憂。
過了好一會兒,顧今唯才有了一些反應。
然而他卻是把手伸進衣領裡去,拿出了一枚吊墜出來。
這枚玉蟬吊墜梁戰很熟悉,從他認識顧今唯開始,他就佩戴著,並且不允許任何一個人碰,包括他。
時至今日,他對這個玉蟬吊墜也隻是有一個模糊的輪廓。
顧今唯低頭緊緊盯著吊墜看。
梁戰緊張地盯著他,不敢開口打破對方的氣場。
對方摩挲著玻璃一般的玉蟬,快要有一分鐘,才翻到了背麵。
這時梁戰也才看清了這玉蟬背後的字。
竟然是一個繁字。
隻一眼,梁戰卻不由愣怔住。
隨即突然靈光一閃,有一個想法在心頭冒了出來。
難不成顧今唯想要摧毀繁庭,是因為那個繁繁?!
這個想法頓時讓梁戰大驚。
緩了緩,他壓抑著複雜的情緒,忍不住開口問道:“這個吊墜,是那個繁繁給你的嗎?”
聽到這話,顧今唯才從自己的思緒裡稍稍抽回神來,抬眼看了梁戰一眼,倒是很平靜地說道:“嗯。”
頓了頓,他又道:“快有二十年了。”
聽到這話,梁戰心思更加複雜起來。
那次做催眠的事情,又瞬間曆曆在目。
沉默一瞬,梁戰再次開口:“你盯上繁庭,是不是跟繁繁有關?”
聽到這話,顧今唯的動作瞬間凝滯住,瞳孔縮緊。
梁戰見他這般反應,一顆心如墜冰窟。
然而就在他滿心哀嚎不知道該怎麼做的時候,顧今唯搖了搖頭。
“他們是兩個不一樣的人,我不會認錯。”
聞言梁戰不由有些愣怔,緊緊盯著顧今唯。
這時顧今唯又道:“我已經打算放過繁庭了,就當是報複他對我的救命之恩。”
這話更是讓梁戰震驚。
顧今唯那麼偏執一件事兒的人,竟然會在中途及時收手。
是對方真打算放棄了,還是說他從來就沒有了解過顧今唯?
“你說的是真的?”梁戰感覺自己說出口的話都沒有力氣,一顆心更是忐忑。
聞言顧今唯突然有些煩躁起來,緊緊攥著掌心,說道:“我已經在竭力控製住自己,不去毀掉他。”
頓了頓,他嗓音極度沙啞地隱忍道:“我儘量離他遠遠的,我能做的已經到極限了。”
這話更是讓梁戰一顆心攥緊起來。
顧今唯這般何止是放棄,簡直是下定決心。
然而在戰勝本能麵前,他還是顯得極為脆弱。
那份偏執隻是被暫時圈禁了起來,甚至時時在對方心底橫衝直撞。
因為他能明顯地感覺到,顧今唯忍的很辛苦,真的很辛苦。
似乎隻要一小個缺口,他所有的忍耐都會反撲回來,更加變本加厲。
就像被細線吊懸在脖子上的利刃,不知什麼時候,會突然墜落。
梁戰隻覺得這種情況更加恐怖。
顧今唯的處境更加危險了。
沒多久,顧今唯又疲乏地睡了過去。
受傷後,每一次精神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