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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外麵停了車,顧今唯開門走了下去,一個保鏢跟著他,一個保鏢去停車。
才走兩步,梁戰的電話便打了過來,問顧今唯現在到哪裡了。
顧今唯簡短地跟梁戰說了幾句他已經到醫院了,就掛斷了電話。
然而就在這時,前方急急忙忙跑過來一個青年,顧今唯一時間退讓不及時,就跟對方撞了一下。
顧今唯腳步踉蹌了一下,很快站穩,倒是那個青年,差點兒摔倒,不過晃悠了幾下還是站穩了。
“老板,您沒事吧?”保鏢緊張地趕緊詢問顧今唯。
顧今唯揚了揚手,說道:“沒事。”然後便看向了麵前的人。
“對不起對不起。”撞到他的人趕緊說道,然而抬頭一看,便見到了熟人,“顧總?”
顧今唯也有些訝異,盯著這男人,說道:“張淩。”
張淩頓時有些意外,太子爺竟然認得出他這張臉來,畢竟他也隻是市場大部一名普通的員工而已。
“顧總,剛剛真是對不起,撞到你了!”他趕緊又道歉道。
顧今唯隻是笑笑,說道:“沒事,怎麼來醫院了,看你臉色不太好,身體不舒服?”
張淩沒想到顧今唯會關心他一句,心中更是受寵若驚。
不過提起來醫院這事兒,他整張麵容又灰敗起來,說道:“不是我出問題,隻是昨天我母親突然出了車禍,今天又做了一次手術,心情還比較忐忑茫然。”
聞言顧今唯默了默,輕歎口氣,說道:“手術應該很成功吧,彆著急,越是這種時刻,越要打起精神來。”
張淩沒想到顧今唯會安慰他,這樣的太子爺,按照他妹妹的說法,真的是人設天花板了!
他趕緊點了點頭,“謝謝顧總!”
頓了頓,他又猶豫著問道:“顧總,冒昧問您一下,您那邊能聯係到繁庭嗎?我打電話給他,一直是關機狀態。”
聽到張淩提起繁庭,顧今唯頓時心頭緊了一下,各種情緒又翻湧起來。
默了默,他才道:“這個我也不知道,畢竟已經放假了,你找他有什麼事兒嗎?”
張淩歎息著說道:“就是昨天我母親出車禍送去醫院的時候,繁庭借了我一筆錢應急,我想告訴一下他我母親的情況,再請他吃頓飯,當麵謝謝他。”
顧今唯沒想到是這樣一個緣故。
繁庭對這個張淩,倒是真的好,也不過是才認識了八九個月而已。
不過他麵上依舊笑著,說道:“你聯係不上繁庭,可能恰好他有什麼事情吧。”
張淩點了點頭,也這麼覺得,他看著顧今唯,倒是注意到了對方臉頰上貼著的消腫貼,嘴角也有些青黑。
他大著膽子問道:“顧總,您這臉是怎麼回事?不要緊吧?”
顧今唯隻是笑笑,搖了搖頭,接著從西裝內側口袋裡取出了一張名片,朝張淩遞了過去。
“黎氏中醫館有一位擅長術後調養的老中醫,姓楊,你母親要是有需要,你可以拿著我的名片去找這個楊老醫生。”
聽到這話,張淩瞬間震驚了。
太子爺竟然給他對方的名片,還推薦了一位老中醫給他,他可以憑借對方的名義去找這位老醫生。
他目光從顧今唯臉上移到他遞過來的名片上,那名片黑色燙金,一看就很名貴的樣子。
“顧總,您說的是那位A市有名的楊宵慶老中醫吧?”
顧今唯頷首,說道:“他是我外公的好友。”
張淩頓時愣了一下,隨即立馬反應過來,顧今唯外公家,可是A市出了名的中醫世家,也是A市豪門之一。
他頓時更是驚顫。
“顧總這……”張淩有些忐忑無奈地笑了笑,“您這對我未免也太好了吧。”
顧今唯隻是依舊笑著,目光漸漸幽深,說道:“這沒什麼,你是繁庭在公司為數不多的好友,我聽他說你也幫了他不少忙。”
聽到這話,張淩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太子爺對他這般,竟是托了繁庭的福。
他還疑惑太子爺對他為什麼這麼好呢,他跟太子爺之間可是沒有什麼直接的交集。
不過繁庭在太子爺那裡還真是得重用,連自己的朋友也被太子爺愛屋及烏了。
張淩趕緊拿過顧今唯手中的名片,鞠了一躬,再次謝道:“顧總,真是太感謝您了!”
顧今唯擺了擺手,毫不在意的模樣,又道:“那就先不跟你聊了,你好好去照顧你母親吧。”
張淩趕緊點了點頭。
顧今唯深深看了張淩一眼,便帶著保鏢繼續往前麵走去。
張淩看著顧今唯的背影,感覺整個世界都是濾鏡,而濾鏡的中心就是顧今唯。
他昨天今天還為母親出車禍的事情心情鬱悶難過,今天不僅得知被大領導記住了名字,還受了大領導的恩惠。
像太子爺這樣的領導,真的是一個企業的福氣,又懂恩威並施,又知人文關懷,誰不敬佩他,信服他,都願意跟著他乾事兒。
等國慶假期結束,顧氏真的是要翻開新篇章了。
顧今唯去到梁戰已經給他安排好的病房時,梁戰都準備再打一個電話去聯係他。
“怎麼又耽擱了?你這氣定神閒的模樣,搞得我就像那個太監一樣。”梁戰緊皺著眉,迎上顧今唯。
顧今唯撇了撇嘴,沒說什麼。
然而梁戰站定到了他身前,卻是立刻盯著他臉上的消腫貼看。
“這怎麼回事?你打架了?你生病了你還打架!”梁戰頓時是又驚又怒,“這誰弄的?專挑你這個時候欺負!”
顧今唯無奈地笑了笑,說道:“你一邊催我來醫院,一邊又廢話那麼多,想不想我看病了。”
這話頓時把梁戰堵住,隨即他立馬反應過來,趕緊道:“你少轉移重點,等醫生給你做完檢查,好好交代,真就不能看鬆你一點兒。”
顧今唯輕嘖一聲,沒說什麼,梁戰見此卻是更加氣呼呼了。
顧今唯有時候就是不會愛惜自己的身體!
進了病房,聯係好的醫生很快過來,還是出院前負責顧今唯病情的那班醫生護士。
一番檢查下來,顧今唯的情況不好不壞,應激性潰瘍還是沒有徹底愈合,偶有出血,隻是沒有吐血而已。
聽到這番話,梁戰是越發擔憂起來,生怕顧今唯的病情惡化。
顧今唯他就不知道疼嗎!
而顧今唯隻是一直沉默著,任由醫生擺布。
一個多小時後,顧今唯又掛上了吊瓶。
他靠躺在病床上,微微閉著眼睛休憩,那眼底的青黑在蒼白的臉色下,像是抹了一層泛青的眼影,讓人顯得更加憔悴脆弱。
梁戰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屁股底下像是有刺兒似的,焦急得讓他如坐針氈。
不知不覺兩個小時過去,顧今唯輸完了液,他下了床,去窗邊站著舒展筋骨。
窗外是一片昏暗的明亮,太陽被雲層遮住了。
梁戰聯係了顧家的管家讓對方送午餐過來,便走到顧今唯身邊,給他披上一條小毯子。
“你站著不累啊,趕緊去床上躺下。”
顧今唯隻是淺淡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我沒那麼嬌弱。”
聞言梁戰就差翻個白眼了,“行行行,你說的都對,那顧大少爺咱們躺下說話,我看你這出神的樣子,在想誰?該不會在想繁庭吧?”
他忍不住猜測道,不由皺了皺眉。
顧今唯默了默,嗯了一聲,然後轉身走到病床上坐了下來,倒是沒有躺下去。
聞聲梁戰不由愣怔了一瞬,顧今唯還真是在想繁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