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繁父的腿就軟了。
繁庭有可能是洛家的人?!
繁母見繁父磨磨蹭蹭,頓時就皺起了眉,“怎麼了?開門啊!”
繁父這才回過神來,轉頭一臉絕望地看著繁母,說道:“老婆,咱們完了。”
這話聽得繁母頓時心頭一顫,趕緊跑去門口,湊近貓眼去看。
隻一眼,繁母頓時也愣住了。
然而這時,因為兩人不立刻開門,門外又響起了門鈴聲。
繁父繁母的腿再次齊齊軟了。
“你媽說的沒錯,讓咱們好好照顧繁庭,有個兒子留後養老又結個善緣,現在後悔一切都來不及了。”繁母一臉眼神呆滯地喃喃。
繁父也頓時哭喪起了臉,更加絕望了。
門口直接響起了敲門聲,接著有人的聲音響起:“繁先生繁太太,不知道二位有什麼顧忌,遲遲不開門?”
聽到這話,繁父繁母才趕緊清醒過來,嚇得立馬收斂情緒,去開門。
門打開,繁父繁母一臉艱難地看向洛老爺子等人,勉強地笑著說道:“您、您來了,快請進吧,屋裡小,還希望您諸位不要介意。”
看到一臉青黑臉色的繁父繁母,洛老爺子不由皺了皺眉,不過還是禮貌地說道:“二位不必客氣,老朽也是有事情相求,貿然地登門拜訪。”
繁父繁母趕緊搖了搖頭,恭敬地請人進來,引著去客廳沙發那裡坐下。
洛老爺子在沙發上坐下,目光打量過這間房子裡麵的陳設,屋裡雖然老舊一些,但也還算整齊。
繁父繁母也在對麵沙發坐了下來,一直緊緊注視著洛老爺子,見對方目露打量,一顆心更加提了起來。
對方肯定是在找他們虐待過繁庭的痕跡吧!
還是繁母忍不住先開口問:“老先生,不知道您找我們,具體是為了什麼事情?如果是因為繁庭的話,他現在並不在家裡。”
洛老爺子這才收回眼神,目光深沉犀利地看向了繁父繁母。
頓了頓,他才說道:“繁庭跟二位解除了收養關係,這是怎麼回事?”
這問話聽得繁父繁母瞬間提心吊膽。
繁母勉強地笑了笑,才道:“孩子大了嘛,想自己獨立出去,跟您老說實話,我們跟繁庭的家庭關係並不怎麼好,不過怎麼說也是養他到那麼大的父母,終究有點兒感情在,他做的決定,我們也隻好支持他。”
這話聽得洛老爺子不由微微詫異,沒想到繁母這麼坦誠,他隻是嗯了一聲。
默了默,他才道:“其實這次冒昧登門拜訪,是有一件事情想跟二位確認。”
聞言繁父繁母更加緊張起來。
繁母艱難地笑著道:“有什麼問題,您老說就是。”
洛老爺子再次默了默,才開口:“你們收養繁庭的時候,他身上有沒有戴著什麼東西?”
聽到這話,繁父繁母心裡頓時一陣果然如此。
而他們也是徹底死心了,不該還有一絲慶幸繁庭不是有錢人家的孩子。
繁母臉上的笑容消失,神情變得沉重起來,緊張慌亂地攥緊了一雙手。
洛老爺子見她這樣,目光變得更加深沉。
過了幾秒,繁母才沉沉地歎息著開口:“您是說一個玻璃種並且背後還鏨刻鑲金了一個‘洛’字的玉蟬吊墜,對嗎?”
聽到這話,洛老爺子瞬間瞳孔縮緊,拄著拐杖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繁母見對方神情大變,更是心如死灰,麻木地繼續說道:“當時收養繁庭的時候,不僅有玉蟬吊墜,還有出生年月日,這個日期我們沿用了,就是他現在的生日,不過玉蟬吊墜在繁庭五歲被人販子拐走又找回來的過程中丟了。”
聽到這話,洛老爺子更是差點兒一口氣沒喘上來。
繁庭五歲的時候竟然還被人販子給拐賣過!
一旁跟著洛老爺子的保鏢趕緊去安撫老人家的氣息,給他順著後背。
緩了緩,洛老爺子才喘通氣來,眼眶卻是瞬間紅了。
“繁庭就是我孫子啊!”洛老爺子顫抖著聲音開口。
聽到這話,繁父繁母的氣息瞬間就泄了,甚至十分後悔跟繁庭之間關係鬨得這麼惡劣。
繁父一時間有些應激,突然揚著聲音說道:“真這樣,您不會為難我們吧?繁庭是我們買回來的,我們可不想去坐牢!”
洛老爺子並不清楚繁父繁母之前對繁庭做過些什麼,聽他這麼說,隻是無奈地說道:“你們放心吧,你們買了繁庭就是救了他,這個恩,我們洛家記一輩子。”
這話頓時把繁父繁母震驚住了。
然而這時洛老爺子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又跟繁父繁母說道:“我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需要二位配合我們,我這邊會留下兩個保鏢保護你們,直到徹底把繁庭找回洛家。”
聞言繁父繁母什麼也不敢說,什麼也不敢問,隻管點頭。
如今他們得拚命刷好印象才行,對付有錢人,他們的力量實在是微不足道,之前在顧今唯那裡可不就吃了大虧了。
而且顧今唯要是知道他們騙了他,絕對會報複他們,倒是還希望洛家的人能看在他們養育繁庭的份兒上,幫忙應付一下顧今唯。
他們現在想報複繁庭報複顧今唯的心思完全沒有了,人家出生有錢人家庭,一年的吃穿用度就是他們一輩子無法企及的數字,他們拿什麼跟人鬥!
交代好事情後,洛老爺子便急急趕回了A市。
此時夜色已經深沉,然而洛老爺子根本就靜不下心來休息,隻是馬不停蹄地繼續處理這件事情。
他很想就去找繁庭,但是這偷換孩子背後的陰謀還沒有徹底弄清楚,他貿然去找繁庭有可能會節外生枝。
繁庭現在在顧今唯手下做事,有顧今唯護著他,倒也安全。
洛琛則和宓雅那邊收到孩子可能找到,並且有可能就是繁庭的消息後,一顆七上八下的心瞬間安定了下來。
倒是洛景馳,哮喘病突然又複發了,再一次進了搶救室去。
第二天一早,洛老爺子才剛剛醒來,便收到了派出去監視洛琛慈的人回傳的消息。
洛琛慈在A市郊外找到了當年那個護工,然而卻是給了對方一筆錢,接著他又去找了當年那個醫院的一個護士,對方已經退休,跟她交談了一番。
監視洛琛慈的人事後都悄悄去見了這了兩人,詐了一下了解到了真相。
而洛琛慈竟然就是這起惡意偷換孩子背後的罪魁禍首!
得到這個消息後,洛老爺子氣的差點兒心臟病發作。
昨天他找洛琛慈來,本隻是對他稍稍有些懷疑,畢竟說護工偷吊墜又把人送牢裡的人是他,然後他就加以試探了一番。
如果對方聽話地去找那個護工,那他對對方的所有懷疑就都不成立了,然而洛琛慈還是如他所預想的那樣,沉不住氣開始掃尾剩下的關鍵線索。
在那個護工坦誠的說辭裡,是說當時她被安排跟一個醫院的護士做這件事兒。
她換孩子繈褓的時候,動了惻隱之心,把吊墜留下了,還寫上了出生年月,之後帶著孩子匆匆離開了醫院,把孩子處理掉,扔給了人販子。
而那個護士也是在她走後察覺到那麼重要的吊墜沒了,告訴了洛琛慈,而洛琛慈乾脆就汙蔑她偷了吊墜,並拿她的家人威脅她。
如此她就隻能認下罪責,去坐了兩年牢。
洛老爺子花費了好大一段時間緩和了情緒,才讓人打了電話給洛琛慈,讓他來主宅一趟。
再次接到老爺子那邊打過來的電話,洛琛慈的疑心再也兜不住。
看來他做的那些事情,全部都被老爺子知道了。
沉凝了片刻,他卻又一臉若無其事起來。
如今孩子又找回來,老爺子又能拿他怎麼樣呢?
洛琛慈不緊不慢地到了主宅,走到書房門口,敲響了門,推門進去。
果然,隻見一臉沉重嚴肅的老爺子坐在辦公桌前,緊緊盯著他的方向。
“爸,您又找我。”洛琛慈笑著開口,“您讓我找的那個護工找到了。”
洛老爺子卻隻是沉著臉,不說話,他從椅子上緩緩站了起來,繞過桌子,往洛琛慈那裡走了過去。
洛琛慈注視著洛老爺子,微微皺著眉,然而很快對方便站定在他麵前。
“你還認我這個爸?”洛老爺子厲聲開口。
洛琛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地開口:“爸,這是怎麼了?”
然而他話音剛落,洛老爺子便一巴掌打了下來。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整個書房,洛琛慈臉瞬間一痛,趕緊捂住了火辣辣的臉頰。
他凝滯了一瞬,才又笑起來,看向已經變得滿臉怒氣的洛老爺子,“爸,您這是乾嘛?”
洛老爺子見他這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心頭更是一陣氣憤,一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