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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修齊審視的目光太過赤/裸。
大病初愈,經不起折騰,江珈一時間頭昏腦脹,隨時都有倒下訛他一筆的風險。
三個人麵對麵坐著,蔣修齊給對麵兩人的麵前一人放了一罐啤酒,又姿態散漫地靠到自己座椅上,小腿搭在另一條大腿上,排場大得很。
蔣修齊眼神微眯,把套在食指尖上拉環彈進垃圾桶,痛快地喝了口啤酒。
賀洧一擰眉地看著對麵的人,最後不耐煩地起身。
“哎,哎,哎,你彆走啊,”蔣修齊伸手把他攔住,“我話還沒問呢。”
賀洧一:“你要問什麼?”
蔣修齊扯開嘴角笑起來,手指著兩人,語氣拖延,“你們——兩個——”
江珈揉揉發酸的眉心,抬手打斷,“我們兩個什麼都沒,你誤會了。”
蔣修齊不信任地看向賀洧一,“真的?”
賀洧一:“她在我姐店裡兼職,我姐安排的。”
“是嗎?”
“真的假的?”
“這麼巧?”
“我怎麼遇不到啊?”
“你們倆確定沒騙我?”蔣修齊一連幾問。
“騙你有什麼好處?”賀洧一反問。
“嘶——”這可把蔣修齊問住了,按賀洧一的性格來說,彆說和討厭的人談戀愛,就戀愛這兩個字他都沒碰過。
蔣修齊還是懷疑,“真沒?”
“滾。”賀洧一白眼一翻,他們兄弟之間沒信任了,“倒是你,大晚上的過來乾什麼?”
賀洧一這句話說的語氣再正常不過,但落進蔣修齊耳朵裡,像戳到脊梁骨一樣,眼眶瞬間紅起來,順帶著鼻子一抽一抽地。
賀洧一眉心一跳,多嘴了。
蔣修齊眼淚來得突然,江珈不明所以,茫然地看向賀洧一。
賀洧一也不懂。
蔣修齊拿起啤酒喝了口,一副悲痛欲絕,肝腸寸斷,“賀洧一,你知道心碎的感覺嗎?”
賀洧一:不知道,心碎了還能活?我要長命百歲,謝謝。
“她騙我,我那麼喜歡她。”說著淚流滿麵地拍拍胸脯,“她居然背著我,腳踩兩條船,你懂那種真心被踐踏的感覺嗎?”
所以這是個什麼情況?
當舔狗沒舔成功,被踹了?
“不懂。”賀洧一雖然不能感同身受,但蔣修齊傷心成這樣,他是走不了了。
“也是,不過你不懂也不重要,但是我真的好喜歡她啊。”蔣修齊一口接一口地喝,“我甚至為了幫她找模特,出賣了的尊嚴,叫你……”後麵的話他沒說下去。
“她那可愛的小臉,笑起來甜甜地,給我撒嬌的時候……”
江珈對著突如其來的變化,僵在椅子上,走也不是,坐也不是,隻能尷尬聽著蔣修齊那偉大真誠的愛情史。
前幾天正是江珈生病最嚴重的時候,朱安安給她打來電話,看著她的樣子,朱安安好朋友的使命感湧了上來,說是要和韓雅冉來找她玩。
江珈趴在櫃台上,敲著手機給朱安安發消息:真的來?馬上都開學了。
【朱安安】:等著吧,到時候可要去你店裡好好觀摩觀摩。
【江珈】:行,等你們來。
消息剛發出去,門口的風鈴就發出“叮當”的悅耳聲,江珈收起手機抬眼看去。
進來的人是個稍微上了年紀的中年男人,雖然不再年輕,但姿態挺拔綽約,依舊能看出年輕時風采。
那人先是在店裡轉了轉,在每一個冷藏櫃前都停留了片刻。
江珈以為那人沒有找到喜歡,便問:“請問你喜歡什麼樣的?我可以幫你推薦一下,喜歡甜一點還是苦一點?”
那人笑得很溫和,擺擺手,問:“你們店長在嗎?”
江珈看了眼店長室,搖搖頭:“不在。”
“那她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江珈:“我不清楚,店長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