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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一落,江珈動作頓住,詫異地看向沙發。
板板扒拉著江珈的手,“汪汪”地叫著。
聽著狗叫聲,賀洧一回過頭,看著和江珈玩鬨的板板,臉上閃過的一絲尷尬。
是在和他講話嗎?
是嗎?應該是吧。
江珈試探地開口,“那,去吃個飯?”
她話說得很慢,給雙方留足了反悔的時間。
賀洧一聽著話音,尷尬的表情逐漸消失,慢悠悠地吐出一個字:“好。”
果然不是問狗的。
江珈表情一滯。
他怎麼答應了?他不應該嚴詞拒絕嗎?不會是被水杯砸傻了吧?總不可能因為昨天笑話他,他想報複吧?
報複?
在江珈腦子裡閃了一激靈。
按照賀洧一記仇的程度,報複也不是不可能。
可她已經道過歉了呀。
難道昨天不理人,就是在計劃複仇?
心裡想著江珈越發沒底,下意識地倒吸了口涼氣。
“我去換件衣服。”賀洧一關掉電視回到房間。
江珈看著關上的門,她後悔地拍了幾下嘴巴,警告自己彆什麼人都邀請。
江珈把泳衣放回房間出來時,賀洧一已經在客廳裡等著了。
江珈看著他,不自然地清清嗓子,問:“你想去哪兒吃?”
賀洧一:“先去看看。”
兩人並排走著,但隔著好遠,中間的距離能跳一支四小天鵝。
江珈心裡像敲小鼓一樣不安地跳著,新仇舊恨一起報,真不是人!
她總覺得自己需要做點什麼,淨化一下他心裡的怨恨。
糾結片刻,江珈往中間邁了幾步,問:“你頭上的傷還好嗎?”
賀洧一停下腳步,突然轉過身來,狐疑地看著她,問:“你很關心我?”
前幾天給他道歉,剛才問他吃沒吃,現在又是問他傷的事。
“呃——”江珈假裝一副很忙的樣子,“馬上不是開學了,覺得還是注意點身體比較好。”
萬一死在房間裡,應驗了暑假最開始的猜想,她真的會崩潰,畢竟昨天血流了那麼多,看起來還是蠻嚴重。
“一點小傷,又死不了。”賀洧一。
江珈:死不了最好。
“還是要注意一下,醫生說你的傷口三天換一次藥……”
淨化心靈的工作繼續,江珈認真地複述著醫生的叮囑。
賀洧一有傷在身,能選擇的太少,兩人在街上轉著,最後拐進一下麵館。
賀洧一要了份清湯麵,江珈一份紅燒牛肉麵。
江珈總覺得自己的淨化沒有做到位,吃飯的時候,時不時地瞄對麵的人一眼。
賀洧一挑起一筷子麵,淡聲道:“想問什麼?說吧。”
江珈:?
見江珈不吭聲,賀洧一抬手指指額頭上的傷,說:“你一直看我,不是有什麼想問嗎?”
江珈順著他動作看去,這才發現,灰帽子下的白色網帽不見了,“你的網帽呢?”
“丟了。”賀洧一。
“丟了?”江珈。
“戴網帽和膠帶貼沒什麼區彆,能固定住就好。”賀洧一。
既然沒區彆,沒什麼要丟掉。江珈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