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樾遊到離方寧致不遠不近的地方,看他整理著自己的衣服,便用手撈了一把水丟到方寧致腦袋上,他看著方寧致躲閃不及被自己澆了一頭水,隨即笑道:“行啊,我們教來教去,這才是學習交流嘛。”
方寧致又被拉下了水,他靠在泳池璧牆磚上,腿是張開的。邊樾親了他一會兒,方寧致逐漸不再抗拒,甚至還會作出回應,像是巴普洛夫的狗。
邊樾的手沿著他的脊椎摩挲,緩緩往下,放在腰側。裙褲的扣子輕輕鬆鬆被解開,扯開拉鏈,方寧致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黑色的校裙順著水波飄走,他愣了愣,身體瑟縮著想要躲,邊樾攬住他的腰,嘴唇抵在他的耳邊,聲音很低,“讓我看看。”
“看什麼……”方寧致嘴唇顫抖,眼裡暈著水霧,迷茫地看著邊樾。
“裝傻。”邊樾的拇指按在他的嘴唇上,揩去水珠,低下頭直接吻了上去。
嘴唇蹂躪嘴唇,方寧致的肺活量是無法和邊樾相提並論的,他喘不過氣,“嗚嗚”了好幾聲,邊樾總算是鬆開了他。
方寧致弓著背喘氣,邊樾的呼吸卻還是很淺,他把方寧致鬆開後,雙腿蹬著池壁遊出了幾米,又輕巧地遊了回來,一下子靠近方寧致,雙手抵在方寧致腦袋兩側,臉貼著臉,鼻尖都快碰在一起,他把剛才的詢問又給重複了一遍,“讓我看看。”
方寧致這回不吭聲了,他裝不了傻,濕了的衣服貼在身上,輕薄的夏季襯衫已經完全失去了遮體的能力。他縮著肩膀,可憐巴巴道:“不給你看。”
邊樾哼笑一聲,往前傾又親了他一下。方寧致的睫毛抖動,還是不說話,邊樾就又親他,一下兩下三下,“啵啵啵”的親吻聲讓方寧致的耳根子發燙。
他抬眼,臉上不知道是害羞還是難堪,小聲說:“我……不好看。”
“好不好看,得我來說。”邊樾說著便潛入了水中。
清透的池水裡是層層疊疊的虛影,邊樾的影子變得模糊,方寧致想要看清卻又不敢看清。
他想到很久以前,一次偶然,換衣服時門沒有關,母親抱著一堆洗好的衣服恰好進來。他回頭,他們對視,然後是一聲怒喝。
“為什麼不關門,你知不知道你的身體不能被人看到。”
“可這在家裡……”
“家裡也不行,任何地方都不行。”
他被責罵,覺得委屈,可是沒用。畸形的身體就是原罪。
然而此刻,分開的雙腿,暴露的器官,水波隨著邊樾的動作而浮動。
方寧致緊緊閉上眼,黑暗的世界裡,好像是有微弱的光在亮,又仿佛是他的錯覺。
他感覺到邊樾。
他打了個哆嗦,身體往後躲。
邊樾這次沒有抱住他,他的後背貼在冰冷的大理石上,臉上的紅潮慢慢褪去。他渾身都在抖,不敢睜開眼,聲音沙啞又低迷,甚至還帶著隱約哭腔,“我都說了彆看的。”
剛說完這句話,方寧致就覺得身體一熱,他有些遲鈍,恍惚反應過來這是邊樾又抱住了自己。他睜開眼,下巴微昂,就看到邊樾臉上的笑,壞壞痞痞的,依舊是說著非常不正經的話,“粉粉嫩嫩的,不是挺可愛的嘛?”
方寧致啞然,呆了幾秒,隨後也露出了笑。
繼續吻著,從無雲的白日吻到了昏黃交錯的黃昏。
突然一陣雷鳴,驚醒了沉溺在水中的兩人。
方寧致惶惶然抬頭,看到雨水順著玻璃滑落,泳池裡的水變涼了,他打了個哆嗦。邊樾抱起他,方寧致緩過神來,人被放到了岸上。
他看著邊樾遊開幾米去撈自己的裙子,方寧致舔了一下泛紅微腫的嘴唇。
所有衣服都濕了,想穿也不能穿。邊樾帶著方寧致去泳隊的更衣間,都放學了,今天也沒有訓練。邊樾打開燈,白色燈光有些刺眼,方寧致微微眯起眼,跟在邊樾身後。
邊樾走到自己的更衣櫃前,拉開門,從裡麵拿了一身衣服,“這我放在這裡的,你先穿上。”
邊樾給他的是自己備在這的校服,男款的校服襯衫西褲,看著都很寬鬆,方寧致雙手接過猶豫了會兒,看著邊樾道:“你背過身去。”
邊樾訝異,似乎覺得有些好笑,“你還有什麼我沒看到的?”
方寧致的臉像是被煮熟了,特彆是在白燈下,一簇簇的紅仿佛要從雪白的皮膚裡給頂出來,他站著不動,攏著肩膀就這樣一眨不眨看著邊樾。
那眼神讓邊樾想起了小時候生物課上老師來過來的兔子,圓滾滾的眼睛泛著紅,從籠子裡看著歪頭,一模一樣的可憐巴巴。他有些受不了,抬起右腳轉過了身。
浸了水的布料應該是很沉,邊樾聽到身後衣物摩擦窸窣聲響,他聽著那聲音,百無聊賴地看著更衣室牆壁上裂開的紋路。
方寧致穿衣服的速度太慢了,邊樾十幾秒都穿好的衣服到了方寧致這邊就愣是磨了一分多鐘還沒穿好。邊樾等得不耐煩,卻沒回頭,而是對著前麵這堆空氣說:“方寧致你好了沒?”
他語氣有些差,方寧致正在和這褲子的拉鏈糾纏,本就有些急了,一聽到邊樾的聲音就是一驚,腳踩在稍長的褲腿上,地上落了幾灘水,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