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的場麵,一時間非常震撼。
估計是因為剛剛沈鴻源推銷自己兒子的樣子太真誠。
雖然這酒味道有些奇特,但老利諾還是想都沒想就喝了一大口。
結果就是……
那口味道奇特的水柱是從他嘴裡飆出來的。
一下飆了老遠。
越過,越過麵前的飯桌,越過眼珠子都要掉出來的沈鴻源。
直直噴到了圓桌對麵的沈星染身上。
他的兩個兒子雖然沒喝多少,但狀態也沒多好。
揚一入口就跟天女散花似的噴的到處都是。
老利諾是遠程攻擊,他就是無差彆亂甩。
難為金還始終記得自己的釣係人設,想努力維持著優雅不噴出來。
但這味道是個人都頂不住。
於是這“酒液”就順著他的嘴角下巴全無聲的流了下來。
流的衣襟上一溜兒的濕痕。
沈鴻源傻眼了。
他看看沈星染,又看看利諾一家,忙站起身問:“怎麼了這是?”
老利諾捶胸頓足,指著對麵的沈星染,根本說不出話來。
他和兩個兒子手忙腳亂去搶桌上的水杯。
搶了忙灌了一口。
灌到嘴裡又不知道這漱口的水到底是個該吐還是該咽,急得滿桌子亂竄。
他好不容易稍稍壓下嘴裡那股味道,立刻指指沈鴻源,又指指沈星染,怒道:“你這是給我們喝得什麼?馬桶水嗎!”
揚也跟著附和:“就是,我們怎麼得罪你了,你看看你端上來的到底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沈星染也呆了。
他眼神裡剛剛的那股得意還沒散去,便立刻嘗試的辯解:“不是,我沒有……”
沈鴻源也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這個兒子做事情一向很妥帖……”
“誤會?”老利諾怒了。
他抬手把剩下的半杯“酒”全潑到了沈鴻源臉上,“誤會你自己嘗嘗!”
“嘩”的一下。
沈鴻源伸手抹了把臉,沉默了。
沉默過後,他指著沈星染破口大罵:“你個不肖子,這是倒的什麼酒?誰讓你端這種東西來惡心人?”
眼看連沈鴻源也罵自己了,沈星染頓時慌了。
他什麼都沒乾啊!
根本沒動什麼手腳,隻是把陸燃準備的酒端了過來而已!
想到自己去端酒時,陸燃正在洗手間。
沈星染突然默了默。
他低頭看看自己衣服上剛剛被噴到的“酒漬”,小心翼翼地拎起衣服聞了聞,臉頓時綠了。
眼看著對麵一臉怒容的利諾家三人和沈鴻源,沈星染這會兒什麼都顧不上了。
連忙實話實說道:“對不起大伯還有兩位哥哥,這、這酒不是我倒的,其實是我哥哥陸燃倒的,我隻是把酒端過來而
已……”
“你放屁!”老利諾指著他罵道,“你剛剛明明說是你自己親手倒的。”
“我、我……”
向來都是沈星染汙蔑彆人,他什麼時候經曆過這種百口莫辯的情況?
沈星染隻好咬牙認錯:“是我不對,我一開始撒謊了。”
可無論他怎麼說,對麵幾人這會兒都隻以為他是在推卸責任,半點不信他的話。
金甚至看著他冷笑道:“說是你哥哥倒的?你哥倒的酒我喝過那麼多次都沒事,怎麼你一來,就出事了?”
“就是!”揚憤恨道,“你倒的這些尿,能和陸燃倒的美酒比嗎?”
沈星染氣得跺腳:“但這就是陸燃倒的啊!”
利諾家三人半點不信:
“嗬,你哥倒的酒我們都喝過,那酒帶著一股奇特微苦的香氣,跟這些仿佛從馬桶裡舀出來的東西怎麼會一樣?”
那邊陸燃從洗手間裡出來,也發現自己放在一旁的托盤不見了。
這時他也麻了一瞬間。
可彆被不知情的人端走給喝了。
但陸燃琢磨了一會兒,很快猜到是誰搞的鬼。
他悄無聲息地走回包廂。
把包廂門打開一條縫,剛好看到老利諾把酒噴出來的那一幕。
陸燃稍稍放下了點心。
合適的東西被合適的人喝,這很合理。
他站在包廂外悄咪咪觀賞了一會兒。
直到沈星染開始瘋狂自證,才推開門走進去。
陸燃一踏進去,便一臉嫌棄的扇了扇:“噫……怎麼一股廁所的味道?”
沈星染一看到他,整個人都要瘋了。
他指著陸燃道:“你還好意思說,這是不是你倒的酒?”
陸燃一臉訝異地看向他。
眼底閃過茫然和不可思議,最終歎了口氣,用誰都能聽出來的委屈語氣道:“你和父親既然這樣認為,那就當是我倒的吧。”
沈星染被這明顯無比的茶香撲了一臉,徹底懵逼。
這還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被彆人給茶到!
果不其然,圓桌對麵的金和揚立刻義憤填膺道:“沈星染,你還汙蔑他了!”
老利諾終於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指著沈鴻源罵道:“看看你養的好兒子,想和我們利諾家聯姻,沒門!”
“這次項目的競爭,我們利諾家絕對不會手軟的!”
說完,他一甩手,帶著兩個兒子快速離開了包廂。
沈鴻源一看事情黃了,連忙追了過去。
臨出門前,還不忘了給了沈星染一巴掌:“看你做的好事!”
沈星染結結實實受了。
很快,熱熱鬨鬨的包廂裡,便隻剩下了陸燃和沈星染兩個人。
沈星染捂著臉頰,憤恨地看向陸燃。
他目光了然:“你早就料到我要去拿你倒的酒,所以故意搞這招來對付我
!”
陸燃默了默。
他真誠道:“這次真沒有。”
但沈星染當然不信,堅信陸燃是早有預謀。
等陸燃出了餐廳,便見到紀旻的車子等在外麵。
他進了車子,驚喜道:“老板,你怎麼來了?”
紀旻瞥了他一眼,道:“路過。”
副駕的陳管家:“……”
您這個“路過”,還真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