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李暢反問,眼神如炬。
“且不論政事如何會問到妾一個女子身上,妾的身世如何,太子殿下應該也或有耳聞,與父親一年都不一定能見一麵,他意欲如何,妾怎能得知。”
李暢表情沒什麼變化,“那三年前,陸丞相嚴查出的李氏大案,你又知道多少?”
忍不住皺眉,陸修容僅僅知道李大將軍謀反抄家,軍權儘歸慶王,這也是她要嫁過來時才聽聞的。
隻看她表情,李暢便了然,“聽說陸丞相現在的所作所為,根源也是那個案子。”
輕聲的呢喃著,看上去已不像是在同她說。
一團迷茫中,陸修容迅速抓過一絲清醒,怪不得蘇時鶴沒有插手。李家的案子無論如何,最終獲利的實打實都是蘇家,他怎麼做都不對。
或許皇宮的威嚴,連風都能馴服。
吹進來的風是溫和的,席卷著沁人心脾的冷香。
李暢忽的把手中的香茗往旁一放,便恭恭敬敬的站起來對著身後的帷幔弓腰,“父皇,兒臣問完了。”
陸修容能感受到自己的眼睛在慢慢瞪大,心都開始狂跳。
隨著話音落下,方才沒有注意的角落裡,帷幔拉開,走出一個身著龍紋的中年男人。
雙目沉著,板著臉不笑的時候自有威嚴。
陸修容不敢多看,隻感覺雙膝發軟,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話都說不利索。“妾,妾身蘇陸氏,拜見陛下。”
“起吧。”
皇帝隨意擺手,就坐在了李暢方才的位置上。
轉頭見她還是顫顫的跪著,忍不住發笑,“朕看起來這麼嚇人?”
“妾身不知陛下方才也在,惶恐萬分。”皇帝有意親和,陸修容也慢慢冷靜,忍不住瞥了李暢一眼。
他籠著手,還是笑的人畜無害。
手指點了點,皇帝目光掃過她,心裡不由閃過一個念頭。
怪不得蘇時鶴那般執拗的想求娶陸錦玉,而看不上她。
“起來吧,該問的都問清楚了,你先下去。”
如臨大赦,陸修容站起來,正要跟著太監離開。
“等等。”
不想忽然又被叫住。
皇帝的視線停在那玉蟬上,目色沉沉,像是陷入了某一段回憶裡。
陸修容有些訝然,定定站著。
良久之後,才聽到皇帝宛若懷念的喟歎,“朕之前,也有一個很疼愛的子侄。”
李暢完美無瑕的表情,同樣閃過一絲哀慟。
恍惚意識到自己誤闖了皇家秘辛的一角,陸修容茫然抬頭,錯覺皇帝好像在瞬間蒼老和善了幾分,像是一個鄰家普通長輩。
她便壯了膽,“那後來呢?”
“後來他被朕賜死了。”
剛鼓起來的一點點膽子立馬縮了回去,陸修容大氣不敢喘。
不過皇帝的表情看上去溫和了許多,見她這樣膽怯,還主動安慰,“隨意把你一個小女子卷進來,確實不好。既如此,朕可以答應你一個願望,可有想要的?”
陸修容縮著脖子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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