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了議親之時,已然長成俊朗青年的他和李嫣一起,出現在她的麵前。
他麵無表情,“陸修容,嫁我。”
伸出的手白皙修長。
陸修容便萌生出了所有的勇氣,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咬唇回神,耳畔是皇帝壓抑著怒氣的斥責,陸修容看著中心那依偎的兩人,忽得鬆開了手指。
有些頭疼的皇帝瞥見陸修容,抬手一指,咬牙切齒的對著蘇時鶴道:“行,前途你不在乎,那你才娶過來不過一年的發妻呢,你就忍心讓她遭受世人恥笑?”
蘇時鶴眼底有一瞬間的鬆動,可也隻被他懷中的陸錦玉捕捉到。
陸錦玉突然環抱住他的胳膊,衝著皇帝泣涕漣漣,“陛下,阿時就是因為惦念著與妾的情誼,才娶妾的妹妹,這是我們對不起她,我們一定會好好彌補她的。”
“她做她的王妃,有什麼好被恥笑的。”蘇時鶴背挺的筆直,硬邦邦開口。
皇帝氣的臉色鐵青,再也說不出什麼。
李嫣今日避而不見,顯然是默認了蘇時鶴的做法。北嶽國君試圖強要兒子的未亡人,也引得本國百姓不齒,況且如今北嶽已是一小小屬國。其實從利弊來說,這隻是很小的一樁事。
“阿時未免有些不懂女子的難處,才嫁過來不久,丈夫就無緣無故急著娶旁人,難免引人口舌。”李暢笑意淡淡。
昂首,蘇時鶴冷著臉,“無所出,便是緣故。”
一時靜默。
陸修容臉上紅白交加,狠狠的掐著掌心。那些紅帳傾覆的夜晚,他從未曾憐惜過自己,肆意征伐,有時戲弄她的動作甚至於是像在對一個娼妓。
可最後,他總是饜足而暢快的。
她將那些美化為,僅有的夫妻溫情。
結果卻成了無所出的罪名。
鬆開手,陸修容站起來,無聲無息的跪在了蘇時鶴的另一邊。
蘇時鶴扭頭緊盯著她,眼中是明晃晃的警告。
對上他的目光,陸修容忽的粲然一笑,隨後衝皇帝拜倒。
“陛下賜恩,準妾一願,妾便求陛下為王爺和姐姐賜婚。”
蘇時鶴一愣,臉色霎時更難看,
——
總算回到自己房中時,陸修容已是滿心的疲倦。
李暢給的衣服華麗歸華麗,也真是不舒服,她脫下後便想去沐浴。
隻穿著裡衣。房中卻突然闖進來一個不速之客。
聽到丫鬟們的驚呼聲,陸修容回頭,便看到一臉冷峻的蘇時鶴大步前來。
“都下去。”目光如鷹緊鎖住她,蘇時鶴冷聲吩咐。
清葵擔憂的看向陸修容,直見她微微點頭,才最後離開。
門被輕聲關上。
蘇時鶴已經有些日子未曾進來過了。
外杉還在衣架上,想取的話就勢必得經過他,陸修容料定他不會久留,便忍耐著寒意屈膝,“王爺有何事?”
“你的意思是,沒事便不該來找你?”蘇時鶴冷笑,陰陽怪氣。
陸修容有些摸不著頭腦,都如願以償了,他還在不滿些什麼?兩手交握,陸修容盯著鼻尖不說話。
“你為何不看我?”
再開口,他的氣息撲麵而來。
陸修容惶然抬頭,便見他已經站在了自己麵前,視線恍如有形鎖鏈,沒來由的畏懼,陸修容往後躲避。
胳膊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