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玉的居住的院子,在離蘇時鶴書房最近的地方。
她撐著搖搖欲墜的身軀,幾乎穿過了大半個府院,才終於看到院門。
裡麵香煙的味道,在門口都能聞到。
麻木地忽略門口丫鬟們嬌滴滴的驚呼,陸修容闖過一片的香雲,先聽到嬌笑。
“都說了隻是一些不舒服,你就把滿府的大夫都叫過來。”
這笑聲,可真刺耳。
陸修容繞過屏風,隻望見了床上錦被簇擁著的陸錦玉,蘇時鶴因她的語言無奈搖頭,端的是體貼。
而府上的三個大夫,全圍著給陸錦玉診脈。
“呀!”
伴著陸錦玉的驚呼,所有人都看向了她,蘇時鶴更是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擰緊了眉心。
而對這些都視而不見,陸修容隻緊盯著那個看上去最閒的大夫。
“王爺,妾求您給妾一個大夫。”
“你怎麼了!”蘇時鶴猛然站起來走向她,想要觸碰,又猶豫縮手。
她怎麼了?陸修容低頭,看到自己渾身的血。
可這些血不是她的啊,是清葵的。
幾乎崩裂的心弦被狠狠一擊,陸修容無力滑跪在地上,伸手死死揪住蘇時鶴的衣袍。“給妾一個大夫吧。”
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蘇時鶴不知為何心裡倏然一緊,蹲下身想先將她抱起來。
手剛伸出去——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閉目診脈的那個大夫忽地睜眼,一臉喜氣的開口,“側王妃有孕了。”
眼前晃過一片空白,陸修容漂浮的視線落不到實處。
眉心狠狠一跳,蘇時鶴沒有理他,反而一臉緊張的盯著陸修容,“你聽我說……”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陸修容眼神空洞,“所以現在能給妾大夫了嗎?”
蘇時鶴啞然,原本要解釋的話就這麼吞了回去,憋出了一臉的惱怒。“你恭喜我?”
最近越來越捏不準他莫名其妙的脾氣,陸修容強壓焦急,舔舔唇角耐心解釋,“清葵挨了板子,現在急需一個大夫,王爺,妾求你了。”
“想求我,就說些我樂意聽的話來。”
見他麵色不像是開玩笑,陸修容強忍著罵意,“祝王爺與姐姐琴瑟和鳴,子孫滿堂,可以嗎?”
“本王不滿意。”
手握成了拳,陸修容繼續道:“那祝母親身體康健,王爺前途錦繡,與阿姐家庭和美,可以了嗎?”
“本王不滿意。”
終於被逼到了臨界點,陸修容猛地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衣領,“蘇時鶴!人命關天,清葵的性命是你們尋歡作樂的工具嗎!”
神色倉皇,聲音顫抖,明明看上去怎麼都不像是發脾氣該有的狀態。
蘇時鶴挑眉,神色複雜,“你叫我什麼?”
長呼一口氣鬆手,陸修容不欲再浪費時間。
大不了,她帶著清葵去找外麵的大夫。
可就在她轉身之際,蘇時鶴終於施舍開口,指向離她最近的大夫,“你跟著她去看看,誰的人命關她的天了。”
這才如浮萍有了根係,陸修容殷切的帶大夫出門。
從她出現之後,蘇時鶴的目光就再沒有落在陸錦玉的身上。
手用力的絞著錦被,陸錦玉在他們離開之前,飛快的與陸修容身後的大夫交換了一下眼神。
——
處理過傷口,清葵還是沒醒,陸修容再三給大夫道了謝,才讓他和秋雲去煎藥。
癱坐在床邊,陸修容此刻鬆懈下來,才覺得身體的每一寸都在疼,幾乎能痛到她喘不過氣。
可望著逐漸呼吸平穩的清葵,陸修容又真切的笑了笑。
還好,還好她沒事。
今天把府裡攪和了一通,明天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