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讓陸修容詫異了一會,可他神態堅決,此刻也不是推拒這些的時候,陸修容一把將頭上所有的簪子都拿下來,一股腦全塞給他。
“進!”男子看也沒看,把簪子收起來,低聲下令。
頃刻間,兩人堵門,兩人亮刀前行,領頭的男子護在她身側。儼然是專業訓練後的默契與井然,陸修容心安下不少。
頭發沒了固定的簪子,沒走兩步,就全散了下來,月光打下來的時候,更像是淒厲鬼魂。
門被前行的兩人一腳踢開,隨後便翻身進入,裡麵剛響起人聲,就嗚咽得說不成話。
迅猛而安靜。
領頭人並沒有讓陸修容也進去,在露天的農家小院裡,他殷勤的端來一個凳子,掃掃塵土讓她坐下。
兩人又提著一個衣衫不整的男人出來,被月光一照,互相抱怨起來。
“我就說了,那外衫不是這麼係帶子的。”
“我又沒乾過這種活,再說了,不讓夫人看到他的身體不就行了。”
額頭的青筋跳了跳,陸修容莫名發覺,自己這本該充滿怨氣的複仇最後一步,因為這幾個人變得簡單,甚至有些荒誕的好笑。
被壓住的男人堵著嘴,其中一個人將他的頭抬起來,“夫人,是他嗎?”
看清楚那人麵容的瞬間,陸修容狠狠掐了一把椅子扶手,目光緊鎖。
“好久不見啊,宋大夫。”
宋大夫也是在此刻才看清楚她,身體一僵後,猛然戰栗起來,一個勁的往地上磕頭。
領頭人皺著眉,上前去拿掉他嘴裡的布,又退回到陸修容身邊呈守護姿態。
“王妃饒命,王妃饒命啊!”
一聲聲的哭嚎,鼻涕與眼淚都爬在他的臉上,陸修容冷冷看了一會,重新靠坐在椅子中。“能這麼說,那你殺害清葵的事,你也承認了?”
雙手被綁在身後,宋大夫任由那些肮臟的涕淚爬在臉上,仰頭看她。“王妃,小人哪有那個膽子敢傷害清葵姑娘,都是側王妃命令的啊!”
雙拳緊握,陸修容的臉色看不出情緒。
宋大夫膝行上前,一位自己還能求饒,“真的與小人無關,求您饒恕!”
“與你無關?”陸修容被觸怒,猛一下站起來,克製著一腳踢開他的衝動。“王府給你的月銀不少,足夠你好好生活,更何況你連妻兒都沒有,父母也不在京城。但凡你有一絲絲的醫者仁心,我怎不信陸錦玉就能逼迫的了你!”
被她罵的一呆,宋大夫下意識的閃躲,一個小東西就從袖子裡掉了出來。
領頭的男子眼疾手快撿起來,遞到她麵前。
是個精巧的骰子。
“夫人,這種骰子在連勝坊常見。”
宋大夫,是個賭徒。
不等陸修容多言,兩人就一把按住了宋大夫,恨不能把他直接埋土裡去。
眼眶赤紅,陸修容捏起骰子,聲音愈輕。“陸錦玉,給了你多少錢?”
眼看也瞞不住,又被大力壓著,宋大夫委頓開口,“黃金,十兩。”
就十兩黃金,買走了一個年輕姑娘的性命。
陸修容長長的吸一口氣,突然衝上去揚起一巴掌狠狠打在他臉上,“無恥!”
驟然被打,宋大夫偏頭,無聲無息的吐出一口血沫。
“我要帶你去見官,我要你給清葵賠命!”陸修容睨著他,狠狠道。
不料想一直安靜受著的宋大夫,忽然猛烈掙紮起來,揚起頭,“不,王妃,您送不了我去見官。最後是我動手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