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個青布包成的發髻,手裡抓著一摞子書,一看到她就壓不住嘴角笑意。
不是周淳潤還是誰?
三個老頭聞聲回頭,一看到他,竟然都樂嗬嗬的客氣打招呼,連裡長也帶了笑,“周先生回來了。”
瞧見陸修容的臉上還殘留著焦急,目光在三個老人身上轉了一圈,周淳潤猜了個大概,笑著將他們三人拉到一邊,也不知說了些什麼。
下一刻,那裡長就抬頭看她一眼,表情已緩和許多。“姑娘再想想吧,有了主意再來尋我們。”
說罷便再次笑嗬嗬和周淳潤打了招呼離開。
門口的大樹上還掛著沒落下的枯樹葉,風一吹簌簌作響,陸修容隔著門與周淳潤對視,心情一瞬間複雜。
那日兩人同路到了金州,她便頭也不回的和他道彆離去,她的本意是再也不想看到他的。
“在下便是在此處教書。”看出她困惑自己為何出現,周淳潤忙解釋,指著她隔壁的房子,“那是我的住處。”
陸修容抽動了兩下嘴角,後悔萬分買房的錢交的那麼痛快。
怕她不相信,周淳潤連忙拿出鑰匙打開了隔壁的房門,進去片刻,再出來時手裡便捏著一個茶包。“在下身無長物,有些茶,便送給姑娘做賀禮。”
沒有伸手打笑臉人的道理,陸修容微歎一口氣,側身請他進來。
在院中的石桌椅上坐下,陸修容將滾開的熱水拿過來,他就自然而然的去泡茶。
“此處的裡長雖然嚴肅,但本性很好,對鄉裡鄉親的人都極為愛護。”
低頭繞著自己的手指,陸修容聲音發悶,“他再好,也不能讓我即刻去找個本地人嫁了。”
陸修容不得不承認,她鮮少有獨自生活的常識,納稅也好,入戶籍也罷,都是她此前沒有思考過的問題。
泡開的茶香氤氳在四周,周淳潤給她倒了一杯,小心翼翼咳嗽兩聲。
“在下有一個辦法。”
“姑娘覺得,在下怎麼樣?”
繞動的手指突然停下,陸修容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我一直想問,周先生為何要求娶我?”
她的聲音裡交織著困惑和不解,周淳潤聲音放輕,“因為在下想對你好。”
“對我好?”陸修容笑出聲,眼中逐漸浮現涼意,“周先生是可憐我嗎?”
眼睛一眨,周淳潤察覺出她此刻心緒浮動的不善,一手捏緊了杯盞。
“因為幾次三番的救了我,便當作是我的救世主了?”陸修容眼前不受控製的浮現著蘇時鶴的臉。
那時他也是這樣,見她幾次麵張口閉口都要她嫁他,婚姻一事就像及了無足輕重的笑話。可不可說也的是女子,他卻能再次堂而皇之的去娶另一位心上人。
握拳站起來,陸修容聲音發顫,“還是你覺得,我因為有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