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講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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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樂知站在殿內,若是要直視昭陽就得抬頭,難免帶些示弱卑微之意,如果是個性子清高傲氣的,說不得會以為昭陽是故意折辱。

不過昭陽本來就是這麼想的,她堂堂公主,不過甩點臉色已是寬宏大量,傳出去了也無可指摘。

隻是江樂知行禮過後便低眉順眼地垂首站著,似乎並沒有抬頭的打算。

一襲青衣的女子與這金碧輝煌的大殿格格不入,雖處於下位卻從容不迫,不見怯弱之色。

昭陽向來都是眾星捧月的存在,身邊不乏奉承之輩,被江樂知這般視她如無物的態度弄得有些火大,可她是公主,萬萬沒有叫她屈尊降貴率先開口的道理。

昭陽一開始是正正地坐在位置上,但時間久了她也有些疲累,往後麵靠了靠,見江樂知依舊麵色不改板板正正地站著也有些乏了,她並不心疼江樂知,隻是覺得再這樣耗下去也隻是浪費時間,她清了清嗓子,從上麵走下來。

江樂知餘光時時注意著昭陽,見她下來便再次行禮,這次的禮不是簡單的微微欠身,而是一個標準的宮禮。

昭陽被突然的大幅度動作嚇了一跳,看清後便以為是江樂知已對自己心存敬畏,心情明朗許多。

但江樂知真實目的隻是活動筋骨,站得久了,身體有些酸澀,如果不活動開擔心待會冒犯了公主。

昭陽讓她免禮時語氣已然輕快許多,又拍了拍手,便有幾個丫鬟端著東西進來。

江樂知看過去,筆墨紙硯一應俱全,還有琴笛棋盤等物,看來這位公主還真是執著,非要求證自己是不是真的彆無所長,但要是透露出來也免不了欺瞞之罪,而且就算是真的沒有感覺她也做得出為自己請位師父的事,還真是麻煩。

“江娘子,請吧。”昭陽看著她,語氣不容拒絕。

江樂知心中歎氣,麵上微微透出惶恐不安,瑟縮道:“殿下,臣婦以父親名譽起誓,當日所言非虛,萬萬沒有一言一語欺瞞殿下。”

江父的名譽早就沒了,所以江樂知對此並不心虛。

見她這般小家子氣,又願意以自己父親名譽起誓,昭陽心中已信了大半,她隻是家中庶女,便是身無所長也沒什麼奇怪的,但自己也不能掉以輕心,得再試探試探。

昭陽揮退下人,堪稱和善般道:“江娘子,你不用多慮,本宮已讓所有人退下,你大可儘力施展,若真的不儘人意本宮也絕不會外傳。”

“殿下,您願為臣婦考慮實乃臣婦實乃之幸,但臣婦卻萬萬不敢汙了殿下的眼睛與耳朵。此生能嫁進謝家已是臣婦最大幸事,就算三郎心中有人臣婦也無怨無悔,而今又得殿下垂憐,更是此生無憾。臣婦是真真不敢讓殿下見笑……”

“等等,你說什麼?謝瑄心中有人!”

江樂知本還在那情真意切地哭訴,聽見昭陽的問題臉色出現片刻空白,像是沒反應過來一般問道:“殿下不知?”

隨即又像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似的立即低頭,但昭陽並不給她逃避的機會,連忙走過來,抓住她的手腕,急急問道:“謝瑄心中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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