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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江樂知覺得自己錯估了更深露重這四個字的寒意與她自身的身體,不過等了一會便覺得臉上有些發熱,恐怕狀況不好,也不知是不是與前幾天休息情況有關。
雖然披著外襖,可她手腳依舊冰涼,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額頭都滲出細細密密的汗。
蓁蓁察覺出江樂知的不適,看了眼門口後問道:“娘子,要不回去吧?”
江樂知垂眸不語,少頃搖了搖頭,餘光瞥見蓁蓁著急的樣子,她正想說些寬慰的話讓她不要擔心就聽見匆忙的腳步聲,扭頭看去就見謝瑄正快步過來。
不過須臾謝瑄便走到麵前,急切的麵容在看見她好好坐在外麵時染上幾分怒意,將身上外裳披到她身上後板著臉道:“你怎麼能坐在外麵,也不怕染上風寒。”
“抱歉。”江樂知一愣,下意識先道歉,而後才弱弱解釋,“我隻是怕你回來看不見我。”
見她如此,謝瑄頓時軟了心腸,也意識到方才語氣有些衝了,好言好語地勸說:“那也可以到裡麵等,不用非得在外麵受苦。”
“好。”江樂知答應下來,乖順模樣與先前那執拗留在外麵的樣子大相徑庭。
“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去休息吧。”謝瑄伸出手,問詢地看著她。
江樂知點頭,將手搭在他手上,冰冷的觸感讓謝瑄心中一緊,慌忙看向江樂知,隻見她嘴角含笑卻在下一瞬倒了下去。
謝瑄眼疾手快地把她抱住,懷中人麵色通紅,眉頭輕皺似是十分難耐,謝瑄將手背放在她額上當即被那滾燙的溫度驚到。
來不及多想,他將人打橫抱起,疾步朝長風院走去。
……
翌日,直到月升日落江樂知方才醒來。
看見熟悉的布局與屋內燭火,她有些恍惚,又覺嗓子乾涸,四下掃了一圈不見人影後自己撐著坐起,又歇息了一會後朝外間走去。
待她走到桌前,正欲倒茶就聽見蓁蓁驚喜的聲音。
“娘子,您終於醒了。”
蓁蓁走過來,將一碗黑乎乎的湯藥放下後就扶著她坐下,又給她倒了茶,然後接著道:“您昨日可嚇死婢子了,好在大夫來得及時,您以後萬不可做這事了,您都不知道……”
“好。”江樂知蒼白的臉上扯出一抹笑,截住了蓁蓁的話茬,看見她還帶著怒氣的臉柔聲道,“下次不會了,我保證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蓁蓁根本不信她說的,撅了撅嘴,把藥推到她麵前:“娘子喝藥吧。”
看著眼前這碗散發著幽幽苦味的濃黑藥汁,江樂知心中生出幾分懼意,臉色都難看起來,她素來身體強健,確實沒受過幾次喝藥的苦,誰料竟在昨日出了差錯,現今得麵對這玩意。
她作出慣常撒嬌的模樣,睜大眼睛,眼巴巴地看向蓁蓁:“蓁蓁,我的好蓁蓁,我才醒來,實在是喝不下去,能不能等會再說。”
“不行。”
麵對她的乞求,蓁蓁尤為鐵麵無私:“您不喝藥身體怎麼能好,娘子既然決定大晚上的等在那裡,就該猜到有這麼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