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增長閱曆見聞,
胡麻遠遠的看了一眼,便見平地上驟起了一座大城,遠遠看著,倒有幾分氣派,到了跟前,卻見這城頭是不小,但也土裡土氣,牆上修修補補,還有些斧鑿火燎的痕跡。
如今離著太陽落山,還有一指,城裡大門便已關了,隻剩了左右小門開著。
二爺提前跳下了車,牽著牛到了城門前,那衣著破爛,無精打彩的守城官,見是一個老頭再加幾個毛孩子,便也有些不耐煩,擺著手道:“今天晚了,進不得城,在外頭等著吧!”
二爺忙陪了笑臉上,拿出了當初那管事留的號牌,道:“官爺您瞧,咱是去紅燈會裡拜娘娘的。”
“這車上幾個孩子,都是紅燈會要的夥計。”
“……”
“娘娘會的?”
那守城官倒是改了下神色,打量了一下胡麻等人,側過身來,還指明了去處:“貼著路邊走,看好牛彆拉了糞,去西城掉竿兒胡同,就能找見紅燈會的燈籠了。”
“……”
二爺殷勤答應著,趕著牛車入了城。
正是夜幕將臨時分,在大羊寨子,鄉親早就已經歸了家,沒準晚飯都吃過,躺床上進行那為數不多的娛樂活動了。
但這城裡氣象確實不同,兩側雕樓點起了華盞,人聲鼎沸,過往客商身穿錦袍,或坐轎子,或騎了高頭大馬,巡視山神般在街道中間緩緩行過,貨郎攤販,高聲叫賣,招徠顧客。
一群大羊寨子裡來的少年們眼睛都看得直了,包括了胡麻在內。
那些少年們是沒見過,胡麻卻是在影視劇裡見過不少,但又覺得有很多地方不一樣,更多了幾分淳樸真實感。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尤其是當他們看到了一個健壯的男人,背著一個神色慵懶的小腳婦人,匆匆在車前跑過時,少年們更是一下子眼睛都直了,胡麻也跟著看了過去。
二爺一眼瞥見了他們模樣,冷笑著,虛揮了一下鞭子,道:“瞧個啥?那是龜公,背著窯姐兒服侍酒樓裡的大老爺們的。”
“你們可千萬記得,學到真本事前,誰也不許玩這調調……”
“……”
“這玩意兒居然也有外賣?”
胡麻都覺得漲了見識,少年們更是一個個興奮起來:“二爺,這調調怎麼玩?”
二爺來了精神,給他們一頓誇耀,什麼聽曲,什麼喂酒,什麼雙陸,什麼一個月不洗的小腳,說的很是細致入微。
但說到關鍵處,嘎然而止,有個沒聽過癮的,順口來了一句:“然後呢?鑽了被窩之後……”
二爺表情一下子有些尷尬,回頭就抽了他一巴掌,罵著:“問這麼多乾什麼?”
“不學好。”
“……”
“……”
他們在城裡走的緩慢,倒大半個時辰才趕到了西城的掉竿兒胡同,見著這裡果然與彆處不同,行人往來,多穿黑色衣裳,係了寬大腰帶。
街頭巷尾,居然都點了紅色燈籠,但又與辦喜事的不同,帶了些陰森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