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麻笑著答應,先去小廚房拿了那碗青食,笑著出了內院。
他心情振奮,腳步仿佛都輕盈了很多,而在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之外,他將那碗青食放在了桌子上,轉身關上了門,再轉過身來時,臉色笑容赫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擔憂:
“老掌櫃,真有這麼好?”
“廢了這麼大的勁,最終要我做的,隻是在莊子裡守著燈籠?”
“……”
“……”
“大大……”
內院裡,捋須微笑的老掌櫃,看著胡麻端著青食出了門,也緩緩的歎了口氣。
臉上的欣慰笑容,漸漸淡去,眼神裡多了一抹陰沉。
他久久不語,便是那平時總是默不作聲的老仆,也是將飯食用托盤端了上來之後,見氣氛不對,便轉身退出去,拉了那個打雜的小廝,一起去他們內院的小廚房裡麵吃飯。
堂屋裡的沉寂,持續了好一會,側房裡,才響起了禾妹微顫的聲音:“咱這樣做……真的好嗎?”
老掌櫃也隻是默默的坐著,好一會才道:“還能怎麼著,若直接告訴他了,哪怕是個傻子,也不能答應?”
吳禾沉默了一會,道:“可他是真想幫我們的……”
“其實我也覺得他不錯。”
老掌櫃低歎了一聲,道:“懂事,勤快,知恩圖報,且不設提防,背景又乾淨,我剛剛與他說的不是假的,若換了其他時候,我說不定真的願意收他做個關門弟子。”
“但如今瞧著……咱爺倆也沒有彆的辦法了啊,不用他,又哪裡還有彆人可用?”
“不過話說回來,在教本事的事上,咱也沒虧著他,這用他這一次……也不能說是不公平!”
“隻看他命硬不硬吧,或許,我們不是真能用著他……”
缸裡的禾妹默不作聲,似乎隱約響起了啜泣聲,但又強行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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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碼確定了兩件事。”
如今的胡麻,正坐在自己的側房裡,那碗青食便放在小桌上,都沒心思吃。
隻是認真梳理了一番自己剛剛與掌櫃的交談,得出了結論:
“老掌櫃知道那批血食在哪,起碼,也知道了大體位置,隻是可能拿不到而已!”
“許是那壇兒教的人,將那批血食藏了起來之後,他早就悄悄的找到了下落,隻是藏起來不說。”
“也正因為知道那批血食的下落,所以他才根本不慌,也不在意那壇兒教的人打著什麼鬼主意,因為對他來說,隻需要守株待兔,就能安穩的等著,那幫壇兒教的人送上門。”
“
胡麻想著,臉色愈發的陰沉:“他有些事情,沒有跟我說實話……”
若胡麻真隻是寨子裡來的,若他沒有前世的記憶和做人經驗,若不是也與二鍋頭聊過幾次,興許胡麻真就信了老掌櫃這番說辭,但是有了這些,他便猜到,事情絕沒有這麼簡單。
當然,當著老掌櫃的麵,他說不了什麼。
自己這個寨子裡出身的少年,沒有道理懷疑這個。
可胡麻已得出了一個最簡單的結論,他若真是想讓自己守紅燈籠,沒必要這麼麻煩。
但具體他要怎麼做,卻是需要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