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天都快黑了,才要過來?”
胡麻倒是心裡一凜。
押運血食,往往都是趁了白天,夜裡一定要進各莊子裡封好。
但是道路複雜,總有些意外之事,若是這些押送的車馬,落在了半道,趕上了天黑,那可是非常危險的事,這時候他們往往都會立刻派人,到相近的莊子裡來求援,多加人手。
但人手再多,夜裡押送血食,也不太平,沒準就會出事。
忙忙的趕了出來,卻有些意外,隻見這來的紅香弟子,倒是個熟人。
說熟,也不太熟,畢竟這段時日裡來回接應,已經認識了不少紅香弟子,有的還見了好幾麵。
如今來的這個,卻是隻見過一麵的,便是當初鬨了壇兒教的事情之後,跟了徐管事來到莊子裡調查的四位紅香弟子之一,胡麻還記得他名字叫楊弓,是個心高氣傲的人物。
而且他似乎也並不是過來找人手的,見著了胡麻,便道:“我來找你幫忙了。”
“什麼忙?”
胡麻有些意外,請他進莊子裡,道:“還沒吃飯吧,先進莊子吃飯。”
“不進莊子吃。”
這楊弓看了一眼莊子裡,道:“外麵有沒有,吃甚都行,我已是餓了一天了。”
雖然他條件比較奇怪,胡麻還是道:“有,我帶你在鎮子裡吃。”
說著讓人牽了楊弓的馬,去馬廄裡喂食,歇息,自己則與他並肩出了莊子,來到了鎮子上的一家酒肆。
這鎮子百十戶人家,其實也五臟俱全,有酒肆,有飯莊,也有些油鹽醬鋪,大都是往這些於明州府裡往來客商生意的,冬日裡大多關門,隻是開春之後才有些生意。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進了酒肆,酒家也是認識胡麻的,忙忙來招呼。
胡麻讓他先做些酒飯上來,與楊弓在四方桌上坐了,這才問他是怎麼回事。
“我搞了一批血食,想著從你這莊子上走,其他人我不放心。”楊弓等肉切了上來,先挾了幾筷吃了,這才低聲向胡麻說道:“但是我沒什麼人手,關鍵時候,大概需要伱帶了夥計,去接應我一下,所以提前過來找你,請你幫我這個忙。”
“血食?”
胡麻聞言,倒是覺得有些奇怪了。
這楊弓是跟自己同一年進了紅燈娘娘會的,如今還不到一年時間。
他們這些紅香弟子,如今大都隻是負責從各處跟了管事,押送血食,或是去礦上,防止有變,可聽這楊弓的意思,竟是他自己要去搞一批血食。
這倒讓胡麻好奇了,他本事再大,也沒有單獨負責一批血食的時候吧?
況且,若是有了這權力,手底下又怎麼會缺人手?
“哼,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楊弓狠狠的往嘴裡灌了一杯酒,重重拍在桌子上,咬牙道:“我爹娘死的早,叔伯們把我賣給了牙子,運氣好進了紅燈會,拚著吃苦,想著熬一番出身,回去宰了那幾位叔伯。”
“可偏偏的,我肯吃苦,敢拚命,但是那些人,卻還是瞧不起我,拚命的活讓我們兄弟去,撈功勞的就讓他手下人去。”
“分血食時我們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