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一咬牙,也卸了一條臂膀在油鍋裡。
狗兒山的掌櫃一看,就知道這人沒煉過卸四肢的本事,因為他骨頭茬子是新鮮的,也就是說,這人雖然也煉活了四肢,但如今斷了一臂,那就是斷了一臂,以後也彆想長回來了。
更重要的是,他如今加了這條臂膀,隻是跟了注,還要加注。
一個守歲人,難道你雙臂都不要了?
就算你不要,我還有雙腿等著,看你撐到什麼時候。
可就在他想著時,那人已經笑著說了,臉色蒼白,卻談笑自若,道:“本來我得再加個菜,但隻是兩隻膀子,再加點什麼都不夠分呀……”
“老哥出了手,我得出菜,還不能讓老哥挑我的不是,這樣吧,弄倆燈籠炸上一炸,咱們哥倆一人一顆!”
說著,便又提刀,剜出了自己兩隻眼睛,扔進了油鍋之中。
“唰!”
看著對方血淋淋空洞洞的眼眶,就連狗兒山的老掌櫃,也已經臉色大變。
他的本事,還沒有煉到雙眼,況且就算煉到了,也隻會卸四肢,沒學會換眼睛。
這一招他是不好拚的,表麵平靜,心裡已經有些壓力。
趕巧這時候,那扔了兩隻眼睛進油鍋的,卻還在笑嘻嘻的說著:“老哥請呀……”
“我這會瞧不見,就靠老哥伱把菜端上來了。”
“……”
於是這位狗兒山的掌櫃,便也心一橫,大笑道:“爺們說的是,是我照顧不周。”
“你眼睛看不見,那咱們把這湯喝出來,你不就摸著菜在哪了?”
“我先喝半鍋!”
“……”
說著,伸出單手,端起了正被烈火燒的滾燙的油鍋,湊到嘴邊,骨咕咕的喝了下去。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那熱油崩進去個血點,都吱啦一聲響,可見溫度有多高,可是他仗著煉過臟腑,硬是喝了半鍋下去,然後便將油鍋往身前火上一放,笑道:“湯我留了一半,省得老兄你說我太貪吃。”
“這麼大個鍋總不能摸不著,要不我幫你送到嘴邊去?”
“所以,請……”
“……”
見得這一著,紅燈會一方,已是人人叫好,知道這一陣贏定了。
對方那位守歲人分明道行不如狗兒山掌櫃,隻是靠了一股子狠勁撐著,但這半鍋熱油進了肚子,那可不是靠狠勁能撐得住的,眼瞅著狗兒山掌櫃,便可以直接宣布這場贏了。
卻不料,就在對方臉色難看,眼瞅著便要直接認輸時,這位狗兒山的掌櫃,慢悠悠說著,說著,最後一句話還沒說完,便忽地從椅子上栽倒。
旁邊人驚呼上場,才發現,他已是死了。
雖然煉過了臟腑,但也明顯高枯了自己的極限,沒撐住這半鍋熱油。
“就差那一會啊……”
徐管事說起這事來時,還在搖頭感慨著:“他但凡再多撐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