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小丫頭的碎碎念,沈韙安抬手握拳與唇,這才勉強忍住沒讓自己笑出聲。
“本將軍府上不缺通房丫鬟,許小姐若真想跟著本將軍,不如去軍營試試?”
此話一出。
原本還帶著一絲僥幸和羞澀的許雨凝,瞬間愣在了原地,遲遲沒有反應過來。
邱氏在心裡念叨了兩遍,這才反應過來沈韙安的意思,臉色一紅一漲:“沈將軍此話,可是有意侮辱我們許家。”
許華更是臉黑如碳:“小女尚且年幼,還請沈將軍切莫開玩笑。”
“人是許夫人你自己舉薦的,本將軍不過是做給順水人情,許丞相難道不應該感激本將軍嗎?”
見許華二人不語。
沈韙安大手一揮,便將某個小團子抱進了懷裡。
“本將軍乏了,告辭!”說完,並不理會許家眾人,抱著許嬌嬌便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許嬌嬌趴在沈韙安的肩上,還不忘對許家幾人做出一個大鬼臉。
許華見此,氣的連欠禮都說不出半字。
那雙陰險的眸子,巴不得把許嬌嬌刺進土裡,這孩子本就是他的一大敗筆,若不是情非得已,他早該把她掐死在繈褓裡。
她出生三年,不曾言語半句不說,還克死了自己兩個兒子,若不是當初那道士一言,讓他善待這死丫頭,他早該把她趕出府去。
這三年他也不曾把她帶出來過半分。
見過半個人影。
可今日這般的大日子,她既跑了出來,還是這幅狼狽的樣子,特彆是臉上的那一抹紅腫,刺的他眼疼。
許華想到此處,怒瞪了邱氏一眼:
“糊塗!也不看看今日是何等日子,你竟乾出這般荒唐之事,把那死丫頭的臉打成那般模樣,若是被沈韙安傳到皇上耳朵裡,你讓老夫這張老臉往哪放?!”
他在朝廷數十年,不就是靠那點和藹仁慈的麵容站穩的腳跟。
眾人皆敬他為人大度,胸懷大誌。
邱氏急忙自責的低下頭:“老爺,此事絕非你所看見的那般,那丫頭臉上可不是妾身打的,而且要說打...今天本就是那死丫頭把妾身和凝兒給打了一頓,您好生看看妾身手上這些紅印,都是那丫頭所賜。”
“她一個孩子能把你給打了?”
許華又豈會不知邱氏那副心狠手辣的性子,又豈會被一個孩子占了便宜,在看見她手心的那一刻,心裡還是有些狐疑。
回想方才那丫頭看自己的眼神,雖臉上有著幾分膽怯,可眼裡卻無半分懼怕之意。
要是換了平日,她早已乖乖的跪在地上向自己求饒。
莫非...
許華突然想到了什麼,看向邱氏的眼裡多了幾分揣測:“行了,此事已過便不提了,你與凝兒最近注意些,再過個兩三日便去一趟將軍府,想個法子把那丫頭接過來,到時任憑你們處置便是。”
“妾身明白。”邱氏語氣嬌弱。
心裡卻是樂開了花,雖然那丫頭是凶命,可這些年許華還是多少護著她,沒讓她真有什麼三長兩短,可如今任憑處置這幾個字,可謂是給她下了一道死刑。
另一邊。
沈將軍府的馬車上,沈韙安坐在主位,一上車時邊把許嬌嬌放到了一側的位置上。
看著她眼巴巴的看著自己,沈韙安竟頭次感覺到不自在。
“看夠了嗎?”
許嬌嬌聞言,雙手拖著下巴,美滋滋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