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氏又豈會看不出來自己閨女的那點小心思，輕輕的伸手撫摸了一下她手背上的牙印。
“做人要看的長遠，你覺得一個啞巴，量他沈將軍再怎麼寬宏大度，又忍得了幾時？再說了，此事若是被沈老將軍和老夫人知道了，又豈會由著他沈韙安亂來...”
“娘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行了，你年紀小自然是看不透這些的，最近自己學聰明點，少招惹那丫頭，讓她風光幾天，說不定就莫名其妙的死了，那豈不是皆大歡喜。”
“娘說得對，就讓那死丫頭在嘚瑟幾天，等沈老將軍回去後，有她的好果子吃。”
許雨凝心裡這才算是稍稍平複了一些，這才想起來自己的手背還等著擦藥，便匆匆離去了。
邱氏看著自己那鮮紅的指甲。
眼前便不知不覺地浮現了三年前的初雪，那名倒在雪地裡的女子。
眼中徒增了一抹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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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秦桓協同柳氏一道回到了秦府，看著躺在床上等消息的秦玉兒，就沒好氣地瞪了其一眼。
秦玉兒端著丫鬟遞來的藥碗，美目充滿了期盼：“娘，阿韙哥哥他打算時候出發去雪峰山？”
“去什麼去，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乾的好事，如今那沈韙安早就不是當初那個蠢笨不堪的大傻個了，也不知怎麼，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老夫都跪在地上求他了，他最後還是拒絕了。”
一想起方才在沈府受辱一事，秦桓就氣得吹胡子瞪眼。
“什麼...”秦玉兒似乎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手中藥碗也不小心打翻在了地上，一股藥香蔓延在屋內，她的眼裡，出現了一抹恨意。
語氣裡有著微微的顫抖：“他當真如此絕情？”
“那還有假？”秦桓道。
柳氏見此，輕輕地拉扯了一下秦桓的胳膊，然後便小步移至秦玉兒的床前，親昵地拉起她的手：“玉兒，你好好的想想，昨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怎麼就會和那奴才...”
提起此事，秦玉兒蒼白的臉上就倒掛這一抹羞紅。
過了良久才說道：“娘，女兒真的不記得了，女兒隻記得昨日我按照三皇子的吩咐把一切都準備妥當後，就進屋了，女兒我衣服都脫...可不知是誰突然從後麵拿著棍子敲了女兒一下，之後的事，女兒就記不清了...”
“你可看見那人長什麼樣嗎？”柳氏仔細地聽著她的描述。
秦玉兒低著頭，仔細地回想了一下，這才想到了一點：“我記得當時地上有著一道影子，看樣子...來人應該不高...”
“不高？”柳氏疑慮了一遍。
秦桓也緊張了起來，可乾著急也沒什麼用：“不高是多高？你到底有沒有看清楚？再說昨日許府宴會如此熱鬨，來往賓客眾多，要找這樣一個人，那豈不是海底撈針。”
秦玉兒愣在原地，緊張地抓著柳氏的手，明顯有些不知所措。
昨日她若看清了那人的麵容，不用爹娘說，她都會讓那人生不如死。
可偏偏她除了那一抹黑影，什麼也沒看見。
柳氏不同，她一直在回想昨日所見之人，可想來想去，隻發現一人最為可疑，卻也是那日最不可能。
“玉兒，我問你，昨日你可否見過一個臟兮兮的小丫頭，就是你出來時，一直站在沈韙安身旁的那個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