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一出,公孫縉就忍不住被自己逗笑了,這小娃娃都沒張嘴,怎麼可能會說話。
許嬌嬌疑惑地抬頭看著他失笑的神情,心裡喃喃自語起來:“這太子好端端的笑什麼?不會真是個傻子吧?”
她記得早前命簿裡有過太子的結局,但都是在沈韙安死之後的事情了。
一想到最後的畫麵,許嬌嬌就忍不住感歎起來:
“想來他也是個可憐人,本就是個生性膽小的主,要不是受了奸人蠱惑,也不可能動了弑父的心思,卻因為自己膽小,沒下得了手,誰知卻親眼看見三皇子弑父,剛要喊人就被三皇子栽贓嫁禍。”
“可憐是可憐,可這位太子好像一直分不清敵友,到頭來都還隻是顆彆人用來搭上高位的棋子,最可氣的是,他就連最後被殺,也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錯在了何處,想想那死相,被侍衛丟給狗,竟連狗都不吃。”
聽著許嬌嬌的這些心聲,公孫縉早已被嚇得一頭密汗。
沈韙安眼尖如鋒:“今日天色正好,太子殿下出這麼多汗,難不成是身子骨有何不舒服之處?”
公孫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禮,急忙拿出隨身的絹帕擦拭起來:
“多謝沈將軍關心,本宮沒有不舒服的地方,許是因為方才吃了一顆蜜餞,甜齁了嗓子罷了。”
看見那張帕子,許嬌嬌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這太子果然是傻得可以,看那帕子就知道,他還真把那慧妃當成了親娘,不然也不可能貼身留著這東西,真不敢想,他要是知道自己如今這幅膽小如鼠的模樣都是拜慧妃所刺時,還會不會如此稀罕那個女人。”
此話一出,嚇得公孫縉直接鬆了手。
一抹白色的繡花絹帕,直接飄到了地上。
身旁的丫鬟夏嬋見此,立馬彎腰撿起那抹帕子,急忙吹了吹上麵的灰燼,然後才敢遞到公孫縉的跟前:“太子殿下。”
這可是太子殿下平日裡最寶貝的物件。
“太子殿下這絹帕繡得可真彆致,不知是出自哪位繡娘之物,本將軍也想繡上一條,送給小嬌嬌。”沈韙安站在一旁,麵色平靜如雲,他早已看出來。
這太子應該也是聽到了小嬌嬌的心聲了吧。
不然也不會做出如此舉動。
夏嬋說道:“回將軍,這乃是我家慧妃娘娘親自繡給殿下的絹帕,普天之下,獨一份。”
“既然是慧妃送的,那本將軍倒是不方便索要了。”沈韙安笑著說了一句。
那帶著幾分諷刺的眼神,落在了那張手帕上。
夏嬋並未察覺不對勁,擦乾淨後便要將手帕遞給太子公孫縉,卻被對方拒絕了。
“本太子不喜歡臟東西。”
臟東西?
夏嬋下意識地看向自己手中白如玉的手帕:“殿下指的什麼?”
她實在不相信太子殿下所說的東西是這方手帕,誰不知道這手帕可是太子殿下平日裡最寶貴的東西。
公孫縉冷著眸子落在那帕子上,語氣難得冰冷:“你說呢?”
夏嬋:“可這不是慧妃娘娘……”
“你若敢再多說一句,以後便到慧妃跟前去當差吧,咳咳,咳咳。”
隻因提高了幾分音量,公孫縉就忍不住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夏嬋急忙跪地求饒:“太子殿下饒命啊太子殿下,奴婢不是故意要揣測殿下心意的,奴婢隻是怕,慧…誤會,奴婢該死,還請殿下不要將奴婢送到慧妃身邊。”
宮裡誰不知道,慧妃平日裡最為勢力囂張,誰在她宮裡乾差,那可都是提著十二分的精神。
就連李公公也說,恐怕是比在皇上跟前還難。
一想想那些宮女的下場,夏嬋就忍不住渾身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