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地球上的文嬸正在家裡做飯,幾十年沒有響過的通訊聲響起。聽到這聲仿佛久遠到穿過時光的通訊聲,文嬸的盆“碰咣”掉到了地上。
右手顫抖著,點開了終端,對麵的浮現了一張中年人的臉,那張臉熟悉又陌生。
“媽。”視頻上的男子大喊。
文嬸沒有說話,經曆了歲月的臉上肉已經鬆弛,雙唇微微張開不斷的顫抖著,低聲的呢喃飄散在空中誰也聽不清。
兩眼就靜靜的凝視著前方,眼皮耷拉下來,本就渾濁偏黃的眼裡血絲布滿,慢慢的,溢出了眼淚。
文嬸沒有說話,就這樣看著視頻裡的人,似乎在久遠的記憶裡找著什麼,漸漸的麵前的中年人和當初離開的年輕人麵容重合。
男子瞧這模樣,又喊了一聲,“媽,是我阿,爸呢?”
文嬸眼睛左右看了看,是啊,孩他爸呢?看著,眼珠落了下來。
早沒了。
文嬸依稀記得那少年意氣的男子站在星船上,笑著說:“媽你就放心吧,等我出去留學在外賺了錢,就給咱爸治病。”
他們當然知道精神力疾病無藥可治,隻是孩子能這麼說,文嬸和老伴心裡滿滿的高興。那幾年他們不停的種植,彆人種植他們種植,彆人休息他們依舊在種植。
彆人問他們一年到頭都不休息不累嗎?
他們想到在外留學需要錢的孩子,擦了擦額間的汗水,笑了笑,“唉,這不是家裡娃在外留學要錢嗎,等他以後出息回來了,咱們倆可就享清福了。唉就苦這幾年,以後就輕鬆了。”
後來啊,出沒出息他們不知道,回來是再也沒有回來過。
直到孩他爸因為精神力疾病去世,孩子也沒有回來過,或者說畢業之後便了無音訊。
文叔到死都沒有看見那所謂的精神力藥物,更彆說那口口聲聲說要回來伺候他倆的兒子。文嬸當時想著,就這樣吧,不回來也好,也好。隻要在外麵過得好,就好了。
“不在了,早不在了,你難道不知道你爸的精神力病情況嗎?”本就嚴重,那幾年更是不停的勞作,完全是在消耗精神力拿命換錢。
男子噎語,“媽,我想回來看看您,可以嗎?”
文嬸沒想到兒子能說出這句話,愣後便搖頭,“彆回來了,領主大人說過現在古地球不允許其他無關人員進入。”
男子皺緊了眉頭,“無關人員?我怎麼能叫無關人員啊,我生在古地球長在古地球,我是您的兒子啊,我怎麼能叫無關人員?”
見文嬸不開口,男子繼續,“媽,我知道我錯了,當年畢業之後實在是迫不得已。我上班的公司隻要本星球的人而且不能離開這個星球,我也是沒有辦法啊!好不容易能有公司要我,我當時就想著,等我賺了錢,一定回來看你們,我現在回來了,回來了就再也不走了,一直陪著您!媽!”
“媽,我想你了。想回去看看你,看看你過得好不好。可以嗎?”男子紅著眼眶,盯著文嬸。
文嬸不忍,又是哭又是說,男子時不時的接句話。
不知道兩人說了多久,文嬸才點了點頭,“好吧,我明天去找蘭副官說一說,看看他能不能通融一下,派人來接你。”
“太好了!”男子驚喜。
這樣的事同樣發生在古地球的另外幾家人家中。
…
“你們聯係好了嗎?”一位男子對著群視頻內的其他三位男子說著。
“嗯,放心吧,我爸媽都同意了。他們明天就去找蘭克斯。”
“那就好,這次先回去看看到底值不值得,不值得就再回來。”
第二天。
蘭克斯正在星球政府辦公室裡處理著公務,門突然被敲醒。
“進來。”
蘭克斯往門口看,便看到幾位和他爸媽同一個輩分的大爺大媽們走進來,看著他。
蘭克斯疑惑,“您們有事嗎?”:,,,